午,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江临作为主人,自然要去招待,他舍不得让怀孕的江太太跟着一起劳累,所以便让段子矜坐在女眷那桌,吃吃聊聊,怎么自在怎么来。
商伯旸把陆七七也留在了这桌,临走前叮嘱好几遍不能给她喝酒,听得段子矜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好不容易把那尊瘟神送走,她赶紧凑到顾千秋身边八卦起来,“千秋,邵玉城刚才又缠着你了?”
顾千秋看了一圈桌子上假装吃饭其实都竖着耳朵等着吃瓜的女人们,笑容不变,“江太太,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你们把我一个人丢在那的吧?”
段子矜一噎,打起了哈哈,“这个……”
陆七七翘着二郎腿剥瓜子,瞟了眼隔壁那桌,哼笑道:“可不是吗?江太太多善解人意啊,明明知道邵玉城见你就是狼见到肉,还把你一个人留在那。”
段子矜,“……”她和商伯旸这个小未婚妻的恩怨是没完了吗?
顾千秋也没想到她和段子矜开句玩笑都能惹来这位小祖宗见缝插针的奚落,疑惑地看了眼段子矜和米蓝,二人皆是无奈摇头。
“不过七七说的对。”段子矜不愿意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遂附和道,“你看隔壁桌。”
顾千秋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正好对上邵玉城复杂灼热的目光。
他好像已经这样看了她很久,如昭昭日月,亘古不变。
顾千秋心口烫了一下,回过神,陆七七一张放大的脸几乎贴在她眼皮底下,“哟,顾二小姐脸怎么红了?”
顾千秋面不改色地笑,“有点热。”
“深秋了还热?”陆七七摆明了就是不信。
段子矜忙推了杯水过去,“你喝水,别说话!”
顾千秋也顺势端起手边的杯子,还没递到唇边,就被一只横空伸过来的手掌截住了。
那桌都是重中之重的客人,江临专门留了两个伶俐的佣人招待。邵玉城突然起身起得二人猝不及防,这几步路又走得极快,他们追得气喘吁吁,还要面带微笑,“邵总,是有什么需要吗?”
邵玉城眼神落在顾千秋白皙的颈子上,可她不肯回头,不肯看他。
男人的眸光微微一黯,把手里冰凉的酒杯递到佣人手中的托盘上,吩咐:“这酒太烈了,不要上给这桌,你家太太还怀着孕。”
又打着她的旗号?段子矜皮笑肉不笑地瞧着这个怂包,半点面子都不给,“怀孕怎么了?我今天就想喝酒,有意见?”
邵玉城皱眉,“我去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