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慢条斯理地把每个字都咬得清晰锋利,磨人神经,“说一个男人不像男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傅靖笙脑子里顿时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心虚地一哆嗦。
“是什么?”她问。
“你看那边。”他朝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下颌骨的线条拉伸开,柔韧好看。
傅靖笙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那边,一位男教官站在一名趴在地上的同学旁边,那名同学也和她差不多,身体僵硬地挺着腰,男教官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蹬了上去,同学顿时发出一阵哀嚎。
傅靖笙看得一闭眼,轻轻“嘶”了一声,腰上刚被他按过的地方好像更疼了。
男人平静低沉的嗓音混入点点哂笑,“你希望我像个男人一样对你?”
“算了。”傅靖笙摸了摸鼻子,“这样就挺好的。”
“还贫嘴。”江一言斥了一句,抬手帮她架好枪,声线寒漠,“你这种散漫的态度,在军营里能被罚到明年。”
傅靖笙又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转过头来瞄把心。
手心里出了一层汗,傅靖笙的心跳都比平时剧烈了不少。
“枪不要抬太高,稳住。”男人伸出两根手指压在她的枪上。
就两根手指而已,看似寻常,可是传递出来的力道,已经让傅靖笙费劲力气也抬不起来枪口了。
她皱眉看着他,“你把手拿开行不行?”
态度非常不耐的样子。
男人的面色骤然沉郁了几分,心中冷笑,这就开始嫌他管得多了?
他就多余操她这份心。
“你知不知道子弹飞出去的速度是多少?一瞬间产生的摩擦力有多大?做的功转换成热量是多少度?你手按在枪管上不怕烫着吗?”
女孩眉头皱得更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他,认认真真地说:“你把手放开,我自己可以,不然万一烫着你,心疼的还是我。”
江一言怔住。
——你的手按在枪管上不怕烫吗。
光天化日之下,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江少校就被这轻巧的一句话说得怔在原地。
良久,他“呵”的轻笑出声,闭眼,敛去眸中逐渐深暗的光。
怎么会不怕烫。
从他13岁起,就被迫接触这些高危的东西。那时他还小,年轻又逞强,经常搞得满身伤痕累累。
这双手,也早已不知被各种锐器伤过烫过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