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果问我的意见……”她笑笑,“我也没兴趣跟她合作,能换人最好。”
江一言看着她,目如点漆,“得饶人处且饶人。”
傅靖笙指尖一蜷。
她从他沉黑的眼睛里,读出了某种秘而不宣的警告。
这句话看似在劝她,实则是在警告她,别得寸进尺。
傅靖笙突然就笑了。
各打五十大板,两边安抚,既给了她机会,又要求她同样给嵇雪一个台阶。
她想问江一言你累不累,又想问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一切凭江少董做主吧。”傅靖笙别开视线,“不过我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把嵇小姐拍丑了别怪我。”
男人低笑了一声,“以你们团队的专业性,不会在工作场合争勇斗狠、公报私仇。你说呢,Silver?”
或许因为他身上流着四分之一日耳曼民族的血,Silver两个音节从他岑薄的唇里念出来,比她听过的任何人来念都更加流畅悦耳。
但傅靖笙能感觉到,他俊容上似是而非的笑,不是他对她的真实情绪。
“Silver”这个称呼就更刻意了,他平时不是阴阳怪气地喊她傅大小姐,就是咬牙切齿地叫她傅靖笙。
这种态度上的转变,让傅靖笙心里莫名不安。
她借机又看了江一言一眼,不想男人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时,傅靖笙几乎被他眼里深不可测的审视穿透。
“少董,该走了。”秘书在此时出声,公式化地提醒道,“下午和王总还有约。”
傅靖笙一眨眼的功夫,江一言便已经收回视线,“嗯。”
“好好招待Silver和嵇小姐,合同签完以后,替我送二位离开。”
他面不改色地吩咐完,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主管欠身答道:“是,少董。”
他走后,会议室里紧张的氛围总算稍微缓和回来。
傅靖笙心里有点乱,眉头拧着,茂承见状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大小姐,有什么不妥吗?”
“说不好。”女孩的眉心揪得更紧了,“我再想想。”
“那合同要不要暂时先压着?”
“不。”绯红的唇里冒出清晰的字眼,“签下来,马上。”
……
专用电梯里,秘书看着男人自从出了会议室就一直布满阴霾的脸,大气也不敢出。
别人不认识刚才会议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