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咛一声,不自在地动了动。
护士赶紧上前,小心地托着女孩已经有点被拽起来的手,想放回被子里。
虽然可能会吵醒她,但是面前这位也是身子万分金贵的病人。
她想,无伤大雅的惊动,到底比让这位身上同样有伤的少爷留在这里熬一晚上强。
不想男人面色一沉,竖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沉静冷淡:“别吵她。”
护士一怔,他却已然摸索着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
“江公子……”他的情况要是再恶化了,她们可怎么交代啊?
男人完全不关心她们考虑的事,眉峰叠起三分褶皱,薄唇里吐出两个不容置喙的字眼:“出去。”
两个护士无奈,只好推门离开,又不敢走远,就守在门口。
偶尔隔着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男人安静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握着女孩的手,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眼神却又好似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她的脸,“视线”里敛着许多沉甸甸的东西,在空气中无声地周旋流淌。
身上的伤口太痛,睡不踏实,傅靖笙在四五点钟又醒来了。
天蒙蒙亮,她一睁眼就看到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熹微的晨光中面对着自己。
眼睛被纱布裹着,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病容的苍白也无法消磨他的半分英俊,反而从长了青渣的下巴上传递出了一股带着荷尔蒙气息的性感和慵倦。
那是一丝不苟的江少董和桀骜潇洒的江少校身上都没有的东西。
至少傅靖笙从未见过。
心脏猛地搏动了一下,伤口处立刻一阵痉挛。
“嘶……”
“怎么又醒了?”他几乎是同一秒出声,“很疼?”
是很疼。
她揪着眉头,等待这阵疼痛过后,一口气喷在氧气面罩上,轻轻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指上用力,按了按她的手心,语气漠然:“你问我?”
他们的手……
傅靖笙倒吸一口凉气,手上一动,马上红着脸明白过来,是她拽着他。
她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对不起……”也顾不上疼了,傅靖笙赶紧撤手。
男人没说话,待她一通折腾后,自己也平静地将手收回。
他不拦不阻的姿态,在傅靖笙看来很像是总算摆脱了个麻烦似的庆幸。
明知这样想是自己太任性,她还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