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笙专注地翻着刚拍的照片,头也不抬道:“确定。”
“这条路上没有什么人的,而且不好走。”
傅靖笙挽了挽头发,简明扼要地说:“我是个摄影师,不是游客。”
这里拍的景色虽然漂亮,但就拿奖而言,还是太普通太平庸,也不符合她Extrem的主题。
司机不再劝她什么,按照地图所示带她穿越丛林深处,沿着河岸一路向南。
赤红色的土地,被风沙侵蚀的悬崖峭壁,丛林间偶尔传出的孤狼长啸。
傅靖笙望着窗外一侧的峡谷想,江一言十几岁的时候,也是被人绑到了这种地方吗?
想起他,心里又深深陷下去一块,久违的冰冷荒芜的感觉充斥着心房。
她打开了手机,他最后一通电话停留在昨天那条短信之后。
今天,他没再找过她。
是忙吗,还是去佛罗伦萨找她的青梅竹马去了?
傅靖笙阖了下眼帘,靠着副驾驶的椅背,让自己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尽可能的放松。
途径峡谷时,她让司机停车。
司机依言踩了脚刹车,还不忘郑重提醒她:“这里很危险,你不要停留太久。穿过这个雨林前面就只有些规模很小的土著村落了,不见得有客人能下榻的酒店,我们还需要找上一找、问上一问。总之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要赶到,否则天黑了路会更难走。”
傅靖笙点头,从高高的车上跳了下来。
城市里的黄昏大多寂寞,而在这苍茫原野无穷戈壁之上的夕阳,堪称磅礴。
血红的峡谷当真像是一道疤,流经的河水也被晚霞染得通红。
这就是她想要的景色,地球的伤疤。
视线停留在镜头里,没太注意脚下的滑坡,鞋底一铲,有砂石滚落。
“小心!”身后传来司机的喊声,“别再往前走了!”
傅靖笙一个重心不稳,堪堪蹲了下来,手掌撑着地面,这才看清自己是被哪里的藤条绊了一跤,而不远处,就是万丈山谷。
她轻轻舒出一口气,心道幸好身旁还有个人跟着。
正在庆幸时,司机突然眉目一沉,望着昏暗的丛林深处低咒:“妈的,出事了。”
他摘下挂在座椅上的猎枪,对傅靖笙喝道:“快上车,有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