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而入,脚下生风,步履匆忙,军医和他不熟,见他不敲门就进来,皱起眉打量他,不悦道:“你是哪位?”
江一诺看到门口高大挺拔的男人,愕然不已,“商励北?你怎么在这?”
她的裤脚被挽到了膝盖上,露出左边小腿细腻光滑的皮肤和骨节分明的脚腕,袜子也褪了一半,空气里满是药和消毒水的味道。
男人朝她走来,她心跳蓦地停了一拍,下意识想将裤子拉下来——虽然这也没有多裸露,可是被他盯着脚踝看,江一诺莫名觉得脸上有点烧。
谁知下一秒,男人的目光便从她身上挪开,落在了一直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傅靖笙身上。
俊眉重重地蹙起,唇角下压,低沉的嗓音让空气都跟着震颤:“这怎么回事?”
女孩的脸白得不像话,眉心间有股说不出来的青苍和灰败,缩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乍一看起来,她在一天之内就削瘦了不少。
男人无视了军医的问题,路过军医身边也没打招呼,这会儿甚至还颐指气使地问起情况来了,军医冷着脸道:“你到底是哪位?病人的班主任吗?”
病人。
商励北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下一紧,锐利的眸光在两个女孩之间来回周旋了一圈。
他当然知道病床上的才是军医所说的“病人”,但是为什么傅靖笙给人的感觉更不好。
“少说废话,我现在要知道她们两个的情况。”商励北眼风如刀,凛冽地刮过军医脸上,“你也可以接着和我打官腔,如果让江一言亲自来这里比较有用的话。”
听到“江一言”三个字,床上的女孩和军医一起惊呆了。
“我哥在?”她问。
“江少校?”军医老脸上的肌肉抖了抖,面露难色,对那个年轻的军官也很忌惮的样子。再一听江一诺管江少校叫“哥”,他的态度立马就变了,“江少校的妹妹没什么大事,就是站军姿站太久了,多注意休息就好。按理说第一天训练强度不应该这么大的……”
江一诺撇了撇嘴,有人给出头了,自然也就稍微放肆了一点,用小女孩特有的娇软嗓音抱怨道:“我们是被罚站的。”
“罚站?”商励北鹰眸眯得更紧,眸中寒意湛湛。
江一诺没怎么见过他这样,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傅靖笙想请假,教官不同意,就让我和她一起罚站。”
商励北二话不说拨了通电话出去,刚一接通,他的嗓音便透过无线电波结着霜传过去:“江一言,滚过来看看你手底下的人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