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先带她回去了。”
蒋叔点头,“少校慢走。”
……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傅靖笙已经困得厉害了。
夜黑风高,光线晦暗,她就这么昏昏沉沉地打着哈欠跟在江一言身后,亦步亦趋。
困倦时思维总是发散得快,她突然想起上次她在自己家里伸个懒腰转转脖子就被他说举止轻浮的事。
如今她哈欠打了一路,还是在外面,江大公子指不定又要怎么厌恶她了。
她都做好了被他奚落的准备,男人却破天荒地缄口沉默着,直到把她带回了宿舍里,才对她说道:“洗漱用品浴室里有,你将就一晚,明天再做其他安排。”
傅靖笙一听有点不对劲,揉着太阳穴睁大了眼睛——基地的宿舍楼长得都大同小异,她居然没发现这里不是女生宿舍。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她问了句,不难听出惊讶。
江一言皱眉,敢情她这一路都没发现?
而女孩脸上毫不避讳也不遮掩的嫌弃,竟好像这里还不如那个臭气熏天没有空调的四人间。
他眸光深霭难辨,嗓音冷得像是下了一场雪,“像你这样疏忽大意,被人卖了都不多。”
傅靖笙没有反驳,只是轻轻一笑。
笑容映在他漆黑的眼中,眼底流动的墨色忽然就凝住,一发不可收拾地深了下去,“笑什么?”
“我笑,无论我做什么,在你这里总听不到好话。”傅靖笙说得风轻云淡,脸上也看不出在意。
说完,推门就进去了。
留下男人僵在门口。
半晌,才跟着她走进去。
他板着脸解释:“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女孩子出门在外,需要多一些防范意识。”
“我防你干什么。”傅靖笙也不顾他是不是还在,直接躺在床上闭上眼。她确实是累了,说话都不过脑子、不假思索了,声音低低喃喃,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要是换了别人我才不会跟他走,我傻吗……”
如果不是房间里寂静无声像一汪幽幽深潭,这句话也不会“滴答”一下掉进水里,荡开止不住的涟漪。
她就这样缩在床上睡着了。
白皙的额头皱巴着,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江一言站在她床边,垂眸望着她,突然想把她叫起来问问,到底哪里来的孤勇胆量,一次一次往他心里闯。遍体鳞伤、头破血流还不够,非要挫骨扬灰万劫不复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