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合上眼睛,从眼角滑下一行泪。
柯木蓝中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康聿容坐在一张小沙发里,两条胳膊夹着扶手耷拉着,头靠在沙发的背上,眼睛轻轻地合着,如果不是眼角一串串的泪,他一定会以为她睡着了。
冬日正午,炫目且又热情洋溢的阳光,铺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亮光。
只是,这亮光,掩盖不住从她身上散放出来的疲惫与哀伤。
她可怜兮兮的躺在那儿,像被人遗弃的小孩,充斥着无尽的悲怆。
她沉郁在自己的颓丧里,忽略了脚步的临近。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思索着如何开口,黑眸无意识的一个低垂,瞅见了地上的那张纸。
弯腰拾起,低头一看,不禁惊愕,世间居然还会有这样残忍的父亲。
他皱着眉,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满心满眼的疼。
他想安慰,甚至想把她抱进怀里,用怀抱抚平她心里的创伤。
但是,他不能。
信笺上词言辞,让她悲伤、让她对至亲的态度心灰意冷外,还让她心里的那道“三从四德,妇德妇功”的枷锁,再次将她死死束缚。
他想,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要和他这个“暧昧不清”的男人划清界限。
如果,他此时关切与担忧过于的明显的话,她不仅会把他推离,甚至还会迅速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让他再也找寻不到。
他决不给她逃开他的机会。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柯木蓝往前走了三两步,站到她的面前,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被惊醒的康聿容,倏然睁眼,头一歪,正撞上他的俊秀眉眼。
片刻,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坐起身子,把头扭到一边,悄悄地擦拭眼里的泪。
柯木蓝把手里的信笺伸到她的了康聿容的眼前,明知故问:“这是你的吧?”
好似那纸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康聿容一把就多了过来,都没顾得上折,团吧团吧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康聿容飞快的扫了男人一眼,微不可察的吐了口气,咬了咬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问:“你父亲没有出过国吧?”
康聿容一愣,不知他是什么个意思,摇着头,如实回答:“没有。”
柯木蓝说了句:“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