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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聿容看着他,不喜不怒不冷不淡,一脸平静的说:“我来接清儿去北京。”
章盛呈问:“你现在在北京?”
“嗯。”
章盛呈心里莫名的一喜,又问:“在北京有工作了?”
“嗯,老师。”
“是吗?那所学校?”
康聿容说了一下校名。
“那所学校可不好进。”
康聿容扬起眸,淡淡的看着章盛呈:“是不好进。不过,要是有真才实学,也不是什么难事。”
章盛呈知道康聿容说这话是几个意思,她是在告诉他,她能得到那份工作靠的是真本事,而并非是靠四哥的关系。
“确实是,以你现在的学位,进什么样的学校都绰绰有余。”
康聿容只是浅然一笑,没说话。
从章盛呈站到这里,他的目光始终笼罩在康聿容的身上,而她的眼睛只是轻描淡写的在他脸上停留了三两秒钟,然后一直都低眉看着脚下的地砖,好像地上有金子等着她去捡。
她的冷淡,让章盛呈心里漾起一些苦涩。
一时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他曾想过,以他以前的种种,再见时她看他应该是带着彻骨的仇恨。但两次见面她都神色平静,眼神里除了冷淡就是疏离,再无别的情绪。
少顷,章盛呈抱着一丝期许和试探,问:“聿容,你不恨我吗?”
康聿容在地上摩挲的脚尖顿了顿,很快又恢复原来的动作,随后她清清的说:“恨,也是一种在意的情绪。我对你,没那个必要。”
没那个必要?
她对他,不爱亦不恨。
他如今在她心里,是个比天空还远,比鸿毛还轻的路人,见或不见,都惊不起一缕的波动。
是谁,将她改变的?
那个两个医生?
想到在这儿,章盛呈张口就问:“你在英国认识的医生……”
康聿容如实说道:“他也回国了,现在也在北京。”
他?
一个?
不知为何,章盛呈眼前立刻就闪出了柯木蓝的那张脸。现在想想,他看康聿容时的眼神,确实和另一个不一样。
章盛呈眯了眯眼,蹙起了眉,问:“你和他……”他的声音有点沉,细细的听,还能听出一些怒气。
“我们是朋友。”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