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足矣。”
一想到那先生,顾流光研墨的动作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但随即她就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不用抬头回望也知道是栖夜,忙嘀咕了一句:“我没有偷懒!”又开始使劲研墨。
待墨已经不能再研时,顾流光终于执起了笔。一手压住魔本和字本,一手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了一个看起来像人的字。对照了一番,又不禁喃喃:“也是不懂,这就是个‘人’嘛,非要叫‘月’。”
栖夜没有搭理她。
她便又临摹了几个魔文,只是越写越迷糊,她认识的每一个字都有了另一个含意,可之前十八年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她又如何在一瞬间改过来?
心里莫名就涌起一阵烦躁,她索性合上了两本书,新摊开了一张纸,在上面写道:“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写到这里,顾流光又换了一张纸,准备往下写。
然而一片阴影却投在了她的纸上,她不禁一个激灵,小心翼翼的抬头,对上那双阴霾的眼睛,讪讪一笑道:“魔尊大人,您的魔务处理完了?”
“哼!”栖夜冷哼一声,从她手肘下取出写得满满的纸,仔细看了一遍,又放回了小几上。
这是什么意思?顾流光心里犯起了嘀咕。
栖夜低声道:“本座不管你写什么,三日后自有任务予你。若是一个字也不识得,休怪本座责罚!”
顾流光当即一惊,道:“三日?您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之前学了十八年的人界文字,您现在要我三日就把魔文学会啊?”又道,“唉,别三日了,您现在就责罚我吧,我肯定是学不会的。”
栖夜瞥了一眼她之前写下的“月”字,越看越是别扭,但好歹她还是有心写过。便拿起魔本,随便用朱砂笔圈了些字,又摊到她面前,道:“这些,三日。”顿了顿,“学不会,是你蠢。”
顾流光咬住下唇,本想说句什么,但见栖夜非常认真,欲言又止。只是长长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但低头一看那些似曾相识,却一个字都不认识的魔文,她又开始觉得头疼。栖夜见她一脸恹恹,加之那篇《赤壁赋》的字写得也算有筋有骨,遒劲有力,有几分大书法家的味道,想是她之前在人类文字上下过功夫。如今要全部改过重来,大抵是需要第二个十八年。
便道:“你若是学会了,本座允你个心愿。”
顾流光微微一怔,而后双眸一亮:“您一定要说话算数!”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