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时期出现了某种……心理问题?”
“怎么可能。”翟一文断然否定,“比起选择相信她得了精神疾病,我宁可倾向于承认是自己的记忆力出了问题。”
“为什么?”
“她虽然心态未必有多健康,但是心理一定没什么问题。因为她从小运气就奇差无比,几乎已经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倒霉事儿了,现在不也还每天活蹦乱跳的吗?”翟一文的口气轻松无比。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负面情绪是会积累的。”凌夙诚反而慎重起来,“你这样解释,反而增加了我的某种……忧虑。”
“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本质上是个有点冷冰冰的人,从小就比周围的绝大多数人都要理性得多——大概是遗传自她那个特别神奇的妈妈?我记得我们都还特别小的时候,幼儿园里举办了一个培养‘自制力’的比赛,大概是摆一盘看着特别好吃的点心在每个小朋友面前,然后告诉他们,能够忍得越久,之后得到了奖励就会越多。”翟一文靠着抱枕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真的挺累,但是嘴里却一刻没停,“因为比赛根本没有事前规定好一个结束的时间,先不提那些一刻也忍不了的,连我都觉得无尽的等待太过烦人,早早就败下阵来。”
“她坚持到了最后?”
“准确的说,是全校第一。如果不是老师告诉她,第二名都已经放弃半个多小时,而且老师们都想回家吃饭的话,嘿,我觉得她大概可以一直等下去。”翟一文笑了一声,“我对这件事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因为最后她赢得了幼儿园里库存的所有零食,最后还是她爸——她亲爸来帮着搬走的。父女俩笑呵呵地冲我炫耀了一路。”
“元岁在某些方面确实挺……神奇?”凌夙诚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但是我没太听懂你表达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她天生比较自律?”
“不不不,‘自律’这种词还是更加适合来形容你。她只是特别会判断形势,懂得如何让自己获得的利益最大化,且容易接受现实而已。换句话说,她其实是个理性到有点不可思议的人,除了少数的几件‘童年阴影’,没有谁或者什么事儿真正影响到了她吃饭以及睡懒觉。”翟一文揉了揉自己因为连续加班而发涨的眼睛,“就拿她居然会在她爹的追悼会上替我出头做例子,你大概可以想象出,她是个多难以被他人的言论操控的人。这是我唯一承认她身上具有的优点。某种意义上来说,假如有一天,日子真的艰难到连我都得了抑郁症,她也绝对是能给自杀的我收尸的那种人。她会得妄想症?我不相信。”
被对方过于直白的表达方式震撼了一小会儿,凌夙诚只能勉强回答到:“你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