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就会长出新的嫩芽,没有什么能在时间的推动下停滞不前。
“都不一样了,如今我看早你已是不一样的感觉。你我青梅竹马,恰如兄长或知己,是曾与我同欢笑共无邪的伙伴,对我来说依旧十分重要,至于其他的……”她说着说着就顿住,片刻之后豁然开朗,微笑着说,“年少的喜欢固然珍贵,但并不纯粹,有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亲情还是其他。你在外的那段日子,说是我在等着你回来,但其实到后来就剩下不甘心和执念,再无其他……”
她看向晏望,说不清楚此刻的感觉,只觉笼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一下明朗起来,眼里却不自觉已泛起泪水:“晏祁不一样,他与我是祸福生死都要不离不弃的人。”
晏望满脸受伤,久久不语,眼底是化不开的不甘。这个俊朗温润的男子,承袭了皇室高贵的气度,却未被士族权贵之间的腐败侵蚀分毫,依旧干净纯粹。
许久之后他怅然道:“原来如此……”
祝听寒语声沉闷酸涩:“他与你我都不一样,他身上的担子比谁都要重,许多事对他来讲是不公平的,看似拥有很多,但有时会让我觉得,他身边只有我。”
晏望原本想说他对她的心意同样珍贵,他甚至有些后悔,论外面风光再好,到底有没有一个听寒重要。后又恍然明白过来,自他开始犹豫和比较时,便已经比不上大哥了。
看着眼前明媚忧伤的女子,若即若离,他总算清楚自己是真的错过她了。
冗久的沉寂过后,一瓣落梅随风落在他肩头,他轻轻叹口气,抬起双手向她行礼,唤出一声“王妃”。
年少情浓的回忆,都随着这一声低唤如退潮时的海水一般被浸没。
“愿王妃日后总能轻松自在,清净宁和;”他低着头,眼眶发涩,“愿嫂嫂能与大哥恩爱不衰,携手共进。”
祝听寒也微微欠身,同祝安好。
没几天她就要起程去往晏祁的封地,而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与晏望道过别之后,她只觉一身轻松。
转身未走几步,便看见偏僻的花树夹道尽头默默候着的欣长身影。
他一身戎装,独立在那,披着正午炽盛夺目的光芒,远远迫得她睁不开眼。 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在城门外惊鸿一瞥那日,他也是这样。
不近不远,隔着落花与阳光,他却不再遥不可及。
祝听寒朝他走过去,随风带来一阵幽香:“是又要出征?”
“嗯。”晏祁垂着眉眼,心里涌起些自责。
“这次又要去哪儿?”
“西北。”
她怔了怔,想起先前他说的十年计划。只闻她轻轻一声叹息,晏祁便紧张起来,看向她说,“这次只是去点个兵。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