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漫不经心地道:“近三年,京中所有名贵物件,无论是衣服首饰,还是珍品古玩、甚至名贵的药材,都是从我手上流出去的。就算不是在我的铺子买的,出货的源头也是我这里。每年的珍品就那么多,那些物件谁买了,最后落到了谁手里,我会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吗?”
“那,那,那......”庄郡王世子那了半天,才神神秘秘地道:“那是不是谁家贪污了,谁家收了重礼,你都知道?”
“还记得,有一年京中兰花盛行,人人送礼都送兰花吗?”账本没这么快拿来,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月宁安也不介意给庄郡王世子,说一点官场上的黑暗面。
庄郡王世子连连点头:“我记得这事,我爹还收到了好几盆兰花,不过放了两天就不见了,我爹说养死了。”
月宁安轻笑:“不是养死了,是拿去换了银子。”
“换银子?”庄郡王世子不解地问道。
“嗯。换银子!”月宁安轻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掩去眼中的嘲讽,随口道:“凡是从一品兰斋卖出去的兰花,一品兰斋终生回收,且付现银。”
“所以,那些兰花其实是银子?”庄郡王世子瞪大眼睛,一脸错愕地道。
月宁安点了点头:“是的,那些兰花就是银子。为了方便每年年底地方官员进京述职,也为了方便那些富商上下打点。那几年,那一盆盆兰草,比银票还要好用。”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怎么送银子、银票不行吗?”庄郡王世子不解地问道。
“小世子,你把人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要什么直接说,大方的承认自己爱财。这世家大半的人都是口是心非,心里想的是一套,面上表现得又是一套。”月宁安声音清亮,语气轻松,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再说了,直接送银子多俗,要是被人拒了,连个回旋地余地都没有,大家都尴尬。且,文官大都清高,嫌银子俗气,便是再喜欢,也不会轻易收银子,传出去坏名声。你想想,要是有人求你办事,直接抬一箱银子到你面前,你会怎么想?”
庄郡王世子想都不想,就道:“我会觉得那人看不起我,居然拿银子砸本世子!”
“你都不高兴,何况那些清高的文人。”月宁安打趣了一句,见庄郡王世子气鼓鼓的,似有不满,月宁安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道:“兰花就不同了,兰花长于幽谷,高尚、典雅、坚贞不渝,乃是君子之花,收兰花就显得可调高多了。至少,我看到那些富商、外地官员,给京中的官员送兰花,就没有人拒绝,而私下他们也喜欢互赠兰花,现在一品兰斋虽不回收兰花,但一直有往外卖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