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最华丽,也受损最严重的,车厢已经完全散架,只能从一些奢华的布帛碎片可以判断是长安侯夫人乘坐的那一辆。
车旁倒着几具尸体,那人手一挥,手下立刻过去查看。
“是长安侯夫人!”手下很快来报,“只是,那些护卫,都是我们的人……”
那人脸色愈加暗沉,心中狐疑,亲自上前。
那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的女子,虽然血肉模糊,但那张脸他是见过的,不是孙氏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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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等到傍晚时分,顾墨杭还没有来,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暗暗有些焦急。
“夫人,下雨路滑,要不在此住上一晚,明早再赶路?”喜鹊担心地问道。
清雅摇摇头,心里有些不踏实。
“天还没黑,早些动身的好,庄子离这里也不远。”今晚是不能回侯府的了,她们瞒的这么辛苦,不能让连氏看出破绽,她的庄子早备好了,只是原本想着顾墨杭来接她过去的,没想到耽搁了。
为了掩人耳目,眼下人手不多,杜鹃小心翼翼地护着清雅,叮嘱了车夫一番,才上了路。
“长安侯夫人想到哪里去?”喋喋的声音忽然想起,清雅心头一凛。
“你是何人?”
眼前的人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脸上蒙了黑巾,只露出一双阴鸷的鹰眸。
“取你性命之人!”话音简洁利落,那人手一挥,一柄剑直直地射了过来。
杜鹃眼疾手快,快步挡在清雅跟前,提剑一挡,硬生生承受了他那一剑,但握住剑柄的手虎口一麻,心头大骇,此人内功极深,不知是何来路。
他手下还有不少人,而自己这边,夫人还怀着孕,其余多数都是丫鬟婆子,几个护卫虽有些身手,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清雅也明白自己处于下风,心里慌乱,面上还维持着镇定。
“我孙清雅一介女子,不想做个糊涂鬼?敢问先生是何人?”
那人阴沉沉地一笑:“传言长安侯夫人聪明绝顶,难道还猜不出在下是谁?还要多谢夫人送我一份大礼呢!”
清雅心头咯噔一下,这人跟连氏不像是一路人,否则,车毁人亡,他不可能识破她的金蝉脱壳之计,难道,除了连氏和她幕后的人,还有什么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算算她可能会得罪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怎样,今天她怕是很难活着回去了,她的心渐渐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