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对吴玉珍连声道谢,一旁的郑可见吴叶秋刚才称呼陈正为陈公子,心想陈正应该并没有向他们表明自己是太子侍读的身份,于是上前一步说:“既然陈公子并无大碍,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只是不知一会儿在主子面前如何解释陈公子的事情?”
“万万不能照实说。”陈正慌张地想了想继续说:“就跟主子说我不慎摔跤将脸摔肿了,请主子宽限几日,待我脸上消肿后再去侍奉他。”
郑可点点头应了陈正的话后退身离开吴府,此时吴叶秋端了一小瓶药酒和一些擦拭的工具进了诊室对吴玉珍说:“爷爷忙了一下午了,您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孙女儿就好。”
吴玉珍年老体迈,此时确实有些体力透支,于是点点头离开了,屋内只剩下陈正和吴叶秋,以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雪儿。
吴叶秋见陈正黯然神伤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赵雪儿的身上,不禁有股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轻轻地将药酒和工具放在陈正手边的茶案上,然后娴熟地打开药瓶兑匀药酒,然后用棉花蘸了蘸对陈正说:“陈公子稍稍忍耐一下,叶秋给你擦拭一下伤口。”
陈正目光动也没动,只是微微地“嗯”了一声点点头。吴叶秋生怕弄疼陈正,小心翼翼地蜻蜓点水般替陈正擦拭肿成小笼包一般大小的瘀伤。她见陈正毫无反应,于是稍稍加大了力度,可是陈正仍然像是木头人一样对脸上的伤毫无痛感。
吴叶秋知道,此时陈正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他那性命垂危的妻子身上,就算现在拿开水烫他一下,他都不一定能感觉到疼痛。想到这,吴叶秋不禁心中暗叹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儿,何时让我吴叶秋也能碰到一个?
吴叶秋默默地替陈正擦拭完瘀伤,自行收拾茶案上的瓶瓶罐罐,正要离开,陈正突然开口诚恳地对她说了声谢谢。吴叶秋霎时一愣,缓了会儿才抿嘴微微一笑,那笑脸像是四月盛开的桃花般灿烂。她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两抹红晕,姗姗地离开了诊室。
此时已到晚饭时间,京城万家的炊烟像是袅袅上升的云雾,又像身姿翩翩的舞女,在京城的上空汇织成一幅祥和的傍晚图。
吴叶秋的父亲和母亲在她幼年时就双双西去,所以她一直跟爷爷吴玉珍生活在一起。吴家世代从医,大梁开国以来在太医院任职太医一直都未间断,自己退休后,大儿子吴学礼又接替自己,继续在太医院任职,如今已做到院判一职。
吴玉珍的小儿子吴学祺,也就是吴叶秋的父亲在医学造诣上远超过吴学礼,奈何其英年早逝,让吴玉珍伤心不已。吴玉珍虽然十分疼爱这个小孙女,只因其是个女儿身,祖上古训,医术传男不传女,所以他不曾教授吴叶秋一针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