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红日高升,虽然景色一片清新,万木葱茏,但在李二少眼里,仿佛与黑夜并没有两样,心如死灰,方向不变,仍是一脚浅一脚深的向前狂奔,奔过两个山头,跨越两处沟壑,他虽然已气喘如牛,胸口激烈起伏着,但心情已平息了许多,脑中在不是一片空白,想人死既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活,还得走完自己没走完的路,为能完成大业,还得去奋斗拚搏。
他恢复了神智,远眺着前方,正想寻路下山之时,突然一声清越的长啸破空而至,接着有三条人影如箭疾射而来,半空中已响起厉叱之声:“木子,天下群雄搜查了你一夜,想不到你还在这里,嘿嘿,你不要再想逃了。”
随着斥责的话声,使李二少混乱的神经猛然惊醒,当他目光一瞬之间,三人已飞落在三丈之远的距离,分三角形把他团团围困住,这三人正是赴会终南山灵官殿的武林人物,而且他都认识。
站在左边的赤铜脸,身材瘦长,紫色英雄装,背插一把长剑,正是李二少在淮南城中第一个下手的对象秃鹫黎朋,就是从他的手中最终夺取了淮南道盟主令。中间的寿衣织锦袍者,长须灰发,双手空空,乃是太极掌门雷钧。右边气势俨然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江南道盟主追魂判官陆毅,手提一双判官笔,满脸寒霜,锋芒逼人。
这三个的咄咄逼人的神态眼光,使李二少也不由得心头震惊,面对强敌,他想到自己的伤势,不禁有些发愁。若是搁一往,他并不害怕,以他盛气凌人的个性,这世上已没有令他感到害怕的东西,大不了砍掉脑袋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只从邢克临死前对他推心置腹说的那番话,使他感触颇深,想到自己责任重大,不能再感情用事,如今面对强敌,自己却没有力量去应付目前的困境,这该如何是好?
“沉着……沉着……文王受囚而臣服,韩信受辱而吞声……他们不是怯懦者,而是一种忍的策略,你应该在走投无路的困境中开动你的智力,察言观色,随机应变,避免流血……”邢克的话在自己耳中响起,暗暗告诫自己,沉着,沉着,现在不能与其硬拚,应该斗智,必须不露痕迹,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受伤,设法渡过这场劫难!
他想于此,竭力稳定心神,目光一扫,缓缓地说:“原来是三位,找在下不知有什么指教?”平静的语声,平静的神色,对三人来说,仿佛根本不认识,也仿佛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恩怨,也好像他置身世外,对终南山血腥杀戮并不知情。
在这刹那之间,雷钧、黎朋及陆毅,三人的怒容,骤然变为愕然,心想,这性情偏激而嗜杀成性的年轻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竟变得狼狈不堪,而且连个性也变了?
雷钧仰天长笑,问道:“小子,你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