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看到御诏以后并没有意外的神色,你说她不晓得从前你们背地里的勾当,我是不相信的,只是没必要拆破那层窗户纸。但若要我真的和父亲、和母家一刀两断,我做不到。就到初五,到初五就结束了,我和老郡公再没什么瓜葛,也不由着你们齐家的摆弄,往后我干干净净是她的人,不必要姐姐你如此费心。” “不是我说你,锡林,已是配出去的人了,你自己的那点私事早都不重要。”姬日妍有些被他气乐了,“你不要把顺序颠倒。是太阳先升起来,公鸡才打鸣。我的表兄弟多得很呢,这侯夫婿的位置是平白便宜你,实际上换了谁都没差,无非是你爹的膝下多个义男,我多个义弟——但说实话,正度是个好卿娘,彼时她扶摇直上,平步青云,人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把你配了她,这是疼你,你真应该给姐姐磕个头,好好感恩戴德,知道么?” “况且最开始选你,就是因为你好拿捏,容易掌控,也省事儿,这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卿卿我我,并没有别的。你小时候难道不盼着早日配出去,脱离老郡公的辖制么?当了侯夫婿也是一样,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守不守、要不要给死爹尽孝的,是你这会儿首先该考虑的问题吗?”姬日妍摆弄着手上的宝石戒指,哈了口气,在前襟擦拭着。雕花窗棂的阴影投射在栽绒毯上,阴阳分割,齐寅坐在一片明媚的光晕中,连他周围的空气都尽然是祥和的乳白色。可惜他生得好样貌,性格也温驯,怎么脑子总是转不过来弯呢? “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北堂是个病人。她前段时间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精力想着你家里什么公公爹爹,三翁六舅的事情么?你倒不想着她有多难捱,理所应当地觉得是她嫌恶你了,她不想看见函谷郡公的儿子、定王的表弟,所以你就龟缩在这院子里,准备守到初五以后再出去见她,不管她与你之间的感情是如何得不复从前,你都死心塌地跟着。”姬日妍抬起头,厌烦地指了一圈儿,“你这儿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了,锡林,能不能别自作多情?她就是单纯不想看到你这幅委屈详实,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也别往人身上赖,谁在病中都想看些欣欣向荣的好颜色,你成天精神萎靡,在旧事里辗转徘徊,她不见你,同旁人无关。这要是搁在王府,大好的日子,本王要借着喜气整一整精神,阖府上下都得穿红,搭台唱戏,舞狮杂耍,热热闹闹地为本王荡晦。配到王府来,是本王的人,要尽忠尽孝,都得尽在本王的跟前。本王好端端地活着,别说死个被赶回母家的出夫爹,就是娘死了,我看谁敢守!” 那天齐寅换下丧服,沐浴焚香,拿着菜单和戏单去外书房找家主的时候,北堂岑正靠着明窗,用绒毯蒙着脸躺在边峦怀里,拨弄着他袖口针脚细密的绣花,发出一阵阵细碎却恼人的轻响。那是她情绪的延伸,像条躁动不安的尾巴,甩来甩去。边峦替她梳头,将擀毡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