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控制不住颤抖。
就在一年前,他还拿看呵护孩子的眼光去看他们这位皇上,可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快揣测不出帝王心了,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更是让人心惊。
“出去,都出去,谁都不许打搅,让朕一个人静一静。”澹台翰泽疲惫至极。
庞策和李闲自不敢多话,赶紧退下。
可就在两人走出大殿不久,一道身影缓缓步入乾清殿。
宫人们纷纷跪拜,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在她的示意下,默默退开。
澹台翰泽双手按着额头,埋头撑在龙案上,听得脚步声烦躁一语,“朕不是说了,谁都不准打搅吗……”
只是抬头见到来人,他微愣了下,又止住斥责的话。
也就在同一时间,东宫也迎来了“客人”。
而这一位,在如今的西澜皇宫,可是比皇帝还要有威仪,无人敢阻拦,所过之处,宫人跪了一地,就是东宫外面守卫的侍卫也不例外,不敢多说一个字。
一袭正红宫装的绝美妇人,就这样畅通无阻地步入了东宫院墙,那一脸威仪,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越往东宫内走,萧太后的步伐就越慢。
她的表情,也随着那一地盛开的雪白花朵而渐渐僵硬,怔忪。
在月光下的那一抹背影,映入眼帘的瞬间,萧太后双眸更是猛地一个恍惚。
这一刻,她不知道是看见了那个已经许久不入梦来的人,还是谁。
他们是那么的相似……
呵,当然了,他们毕竟是亲生父子。
“你终于来了。”澹台云朗正独坐院中饮茶,听得声响,头也不回地给自己斟上一杯,“太后娘娘。”
男人平淡无波的嗓音骤地打断萧太后的思绪,茶水哗哗流淌声,刺得她耳膜莫名疼痛,错乱的神色瞬间收敛,轻抬挥手,将身边的宫人尽数屏退。
澹台云朗并未回身,颀长身躯笔挺坐在树下。
“我五岁,从皇子所搬来东宫,那晚,只有父皇一个人来陪我,我问父皇,母后怎么又没来,父皇却不回我,只指着院中这一片空地说,这空荡荡的一片瞧着冷清,就都种上玉兰吧。”
萧太后心上猛地一抽。
这个时节,东宫的玉兰开得正好。
萧太后从来不知道,这个她从未踏足过的地方,却开满了她最喜欢的花,满眸洁白,或许是她在战场上见多了太多的血腥,所以偏偏就对这样纯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