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将脸庞隐在黑暗之中,任由悲伤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到胸口上,落在心里。
老人的目光流淌着浓浓的关爱,他并没有责怪索维兰的质疑,相反,他完全能够理解,这个年轻的孩子在经历了如此痛苦的一天之后,完全有理由愤怒,或是不满。“孩子,教权与王权不能在秩序主神的律令下混在一起,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他说,“如果不这样,教廷的中立还有主神的威严,只会在一次次的干涉中灰飞烟灭,直至荡然无存……”
“可是我的父亲被刺杀了,西里安叔叔也死了,甚至连贝奥恩都死了啊……”索维兰大声争辩着,他想起了父亲临终时的微笑,贝奥恩颓然倒下的背影,还有那道金光落下时,自己心里如同刀绞般的痛苦,“他们都是您的弟子啊……他们都是的……”
“不要再说了……索维兰……”佩斯林说道。
老人苦涩地摆了摆手,止住了佩斯林的话,然后抬头看着身后的塑像。“每个人都有心中坚持的信仰,这个信仰不单单是对秩序主神,”他的话语低沉着,仿佛在压抑着心中的痛苦,“还有忠诚、爱情、友谊、誓言……”
老人回过头,表情从未如此严肃地看着索维兰。“我的弟子们都为自己心中坚持的信仰付出了一切,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所以他们都有着伟大的灵魂,即便逝去了,我也会为他们在主神面前真诚的祈祷……”老人的眼睛微微发红,“孩子,每人个人都有坚持信仰,选择命运的权力,无论是崇高的正义,还是无赦的邪恶……你的选择在哪?……”
“我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索维兰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迷茫地重复着这句话。在失去一切之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去哪。
“你有很长的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我的孩子……”老人说道。
佩斯林有些惊异地抬起头。“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能够逃出橡树城么?”
老人点了点头。“会有人带你们出去的……”
就在这时,净室的木门被敲响了,索维兰和佩斯林对视了一眼之后,紧张地戒备起来。随后,一个肉山一样的身影从门外伴随着清凉的夜风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索维兰抽出长剑怒吼道,“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科林并没有回答索维兰的问题,而是躬身向教宗卡斯罗尼行了一礼,然后退到了一边。
老人疲惫地叹了口气,随手拿起烛台,向门外走去,在经过科林时说道:“他们就交给你了……”
“是,大人,请您放心。”科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