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了！”积善一屁股坐在地上，重新长出的山羊胡在夜风中摆来摆去，灰白的头发散下几缕。加入这种节奏，配着那样一张脸，显得狼狈不堪而又莫名滑稽。
方若忍不住笑了笑，“您这样，还真的不太像一观之主。”
积善斜眼看着她，气喘吁吁地抱怨，“这个时候，就别要求形象了！你看看你，又有哪点像个道行高深的妖精？”
方若一袭素衣，简单的发髻松松散散地被白色的丝布缠在头顶，若不是手中的那柄长剑，看上去也只不过是个平凡人家娇弱的小娘子。
“方若与您怎可相提并论！”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能有什么差别的？只要有情有义，妖魔鬼怪又有什么不同！”
方若感激地望向积善，并没有说话。她曾经最渴望地就是变成一个凡人，与自己的夫君相守白头。可身为蛇妖的落差感却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如果世人皆能如此认为，她与他的夫君也不至于离乡背井，无处安身！
方若仰头望着夜空，星辰闪烁，却无法照亮黑暗，又有谁真的可以成为明月，驱赶冷寂，温暖世间。
一丝光亮刺穿黑暗而来，带着轻微的破空之声。
方若立刻持剑挡在积善面前，那亮光却在一步之外停了下来。凭空陡然出现的身影，瞬间惊喜了二人。
“濯清！”
“大师兄~”
濯清的身影，却在随着夜风摆动。积善顿时泄了气，“我还以为是大师兄来救我了，没想到只是传幻术。”
“传幻术是什么东西？”方若不解地问道。
“哦，其实就和现在的飞鸽传书一样。只不过这是大师兄为了和我传信而专门创的，以前他一走就是半年，常常靠这个询问阿音的近况！”积善一边解释一遍走上前去，双手合十，轻轻念了句咒语。
幻境中的濯清便开了口，“积善师弟，近日若有人请你去欧阳堡，无论对方说什么，切忌不可前往！”话音刚落，幻境中的人影就消散无踪了。
“欧阳堡？”积善皱着眉头不解地嘟囔道，“那可是江湖大家，怎么会派人去请我？难道看上了我的仙丹？”
方若看着瞬间喜笑颜开的积善，无语地摇了摇头，“积善师父，您觉得您的仙丹有这么大的效用？”
积善努了努嘴，强自争辩道，“虽然不能跟真的仙丹相提并论，可是，也，也能强身健体啊！”
方若懒得跟他讨论他的那些仙丹，问道，“濯清为何不让你去欧阳堡？难道他们在欧阳堡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