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克瑞死于一个暗无光明的夜晚。
厚重的云层盖在头顶上,好像随时会掉下来压垮全世界。风也变得沉闷,空气似乎凝成固体,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时斯加特已经是半个城区的老大,手下有人看见老大一贯照顾有加的伎人被几名黑衣别枪的大汉挟裹着带出夜场,登上了一辆没有标记的悬浮游车。
黑衣大汉冷峻的脸色表明这并不是一次艳遇或者哪位贵族风花雪月的邀请,那伎人有几分害怕,却竭力保持着平静,并不像其他的伎人一样大呼小叫地求饶、哭泣、耍赖,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已做好了准备,尽管留恋,但没有什么遗憾。
等斯加特找到他的时候,赛克瑞倒在血泊之中,身边还有十几个同样命运的各色人等,想来都是他的伙伴。
这是一场**裸的屠杀,而且还受到了残忍的拷问。赛克瑞周身没有一处好的,纵横交错的丑陋伤口令昔日柔美的少年变成了一块浸透血泪的破布。他被扔在肮脏、杂乱、奔走着觅食鼠类的垃圾场,无人理会,浑身充斥着遭人嫌弃的味道。
曾经赌气的戏言变成了现实。
那一刻,斯加特只觉得血液倒流、直冲大脑,愤怒塞满了心怀,他的头都要炸了。
“赛克瑞!赛克瑞!”他小心翼翼地将儿时亲密的朋友搂在怀中,号呼中贯穿着痛彻心扉的颤抖和伤痛。他是常年靠拳头吃饭的人,不需要医生告知,他就知道伤到这样的程度已经没有活转的可能。
但幸运的是,赛克瑞睁开了眼睛,两位朋友见到了最后一面。
“斯加特,你来了……”赛克瑞的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
“赛克瑞,是谁干的?老子帮你揍死他妈的王八蛋。”
赛克瑞的瞳孔似乎已经不能聚焦,他原本白皙、光滑、温热的双手也渐渐变得黯淡、粗糙、温凉,但是他还能笑:“不要去,斯加特,那不是你能对付的人。”
斯加特怒火冲天:“难道你就白死了吗?以前,你可没少帮我挨打,这一次,我怎么也要帮你讨个公平回来。”
讨公平,就是要以命抵命。
“不重要,已经不重要了……”赛克瑞的声音像是低吟,又像是安慰。
怎么样也不愿意告诉杀人者的身份,只能说明一点,杀人者身份非同一般,至少赛克瑞不认为已经能够横行**的斯加特是杀人者的对手。他不愿意朋友为了自己白白送命。那么,杀人者如果不是帝国的执法者,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了。
斯加特伏在他身上,心中因无能为力而自责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