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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似乎也是这样被运走的。就在她好不容易做完月子养好身体,兴冲冲地准备回家去的时候,蔡姐温言细语地来看望她,还贴心地给她拿了一杯热牛奶。她当时是怎么做的?满怀感激的对着蔡姐谢了又谢,认为如果没有蔡姐仗义拔刀相助,她的儿子是没有机会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的,她的人生不知道会糟糕到什么地步。谁曾想,是她自己蠢,错把毒蛇当绵羊。
那一杯牛奶喝下去,小悠便昏昏欲睡,任人宰割,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高床软枕,她已经栖身小山沟,身边只剩下凶神恶煞的葛二狗,以及身为女人,却将女人生而卑贱的思想贯彻得十分彻底的葛母。
那六年的经历对于小悠来说,仍然像一个噩梦,哪怕现在她自由了,也从不曾忘却一星半点。
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才80多斤的小悠,每天被迫做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只要她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葛母还想方设法得想要给她洗脑,让她接受现在猪狗不如的命运,死心塌地地跟着葛二狗过日子。她哭过求过,都没有用,每天被打骂是家常便饭,甚至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葛二狗那个畜生都没有放过她。
小悠有的时候也怀疑,自己的命到底是有多贱多硬,被这么虐待折磨,居然都不屈不挠地活了下来。
她生第二个儿子的时候,因为营养不够劳累过度,早产加难产。发作的时候,葛二狗当时就在她的身边,醉得不省人事。哪怕倒在血泊中的她阵阵哀鸣求他救命,他全当什么也没听见,翻个身继续睡得更香甜。那个时候葛母在做什么?她推门进来,看到自己快要生了,只撂下一句:城里的丫头片子就是娇嫩,哪个女人不生娃,想当初老娘就是自己在床沿儿上生了四个儿子,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然后就扭着她肥硕的身躯出了屋,该干嘛干嘛去了。
小悠生了一天一夜,肚子里的羊水几乎流尽,血色在床上蔓延开来,生死一线间,葛二狗酒醒了,非但没有搭把手找人来帮她,反而嫌弃她在床上生孩子,沾了他一身的血和羊水,实在太过晦气,还恨恨地踹了她两脚。
她流了那么多的血,最终她和孩子居然都能一点儿事儿没有的活下来,连小悠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只可惜,瘦如小猫,哭声也像小猫的儿子,她仅仅只抱了一下,就被葛母夺走,从此不知所踪。
她再也没有第一次生孩子还能好好养上一个月身子的待遇,要不是看她确实虚弱无力,根本没有办法从床上爬起来,恐怕在第二天就要被赶下去干活去了。林悠悠现在想,是不是葛母怕当时折腾死她,再买一个还要倾家荡产,所以才容忍她休息了几天。
过了很久,她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