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祖父了。”她从前不喜欢卞薇,认定此女除了取悦夫君什么也干不了。所谓日久见人心,一点不假,两年来她对卞薇的态度慢慢改变了,觉得她出身虽然低微,却知礼,且向学之心甚重,手不释卷,如今身怀孩儿,便不再对她另眼相看。
盖勋面露惊喜之色:“啊?是谁怀子了?”
“是卞薇。”
盖勋脸僵了一下,复展笑颜道:“好、好啊……”
“和阿母听到消息的反应一样。”盖缭暗暗偷笑,说道:“阿父,你让我给孩儿取名行不?”
“你?”
“我是孩儿的姑姑啊。”
“你能取好名字?不行。”盖勋信不过女儿,一口拒绝了。
“瞧不起人。”盖缭嘟着嘴,转而搂住母亲的手臂央求:“阿母,你帮我劝劝阿父。”
“小鹤儿学问进展很快,这汉阳不是流传着盖才女之名吗。”马昭笑着打趣道。“让她试试又何妨?”
盖勋道:“哼。不提还好,说来我便有气,你说她这几年来挤兑走了多少少年才俊?过了年就十七了,还不急……”
盖缭一脸无辜道:“少年才俊?我看那些人皆是庸碌之辈,阿父岂能让女儿屈身于庸人?”
“这话从何讲起?不说他人,就说阎兄次子,我就中意得很。”
“比阿兄差远了。”
盖勋听了立时哭笑不得,这丫头搬出兄长,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难道他能昧着良心说阎兄子才华可以比肩盖俊吗。
盖缭又添了一句:“更及不上阿父……京都洛阳,永和里,袁绍宅邸。
雪花似柳絮,随风飘荡,万物具灭,唯柏树独存,郁郁葱葱,昂扬矗立于庭院正中央,显示着它的坚韧与不屈。袁绍白雪加身,已不知站在树前多久了,忽而朗声说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许攸漫步入院,听个正着,笑道:“本初,我发觉你近来感慨颇多,是否按耐不住了?”
袁绍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道:“按耐不住?你知道我忍了多少年?”
许攸心底算了算,说道:“你诞于本初元年,二十一弃官为母守孝,今年三十七,自今绝仕十六载有余。”
“是啊!十六年了!那时我还是弱冠少年,如今即将不惑……”袁绍向内室行去,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自然无有不妥。”
袁绍驻足告诫道:“别被马元义抓住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