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方道:“贤侄,你师父虽看似不拘节,但实则心细如发。不然,他何以统御偌大一个丐帮?要知但凡乞丐,受尽人情冷暖,心思最是敏锐。统御他们,也最要知心,分寸得当。”
“老毒物的不错。”洪七公对赵志方肯定道,“我们放心吃喝就是。”
“是,师父。”见洪七公头确认,赵志方也就不再疑问了。接着,他就学洪七公的样子,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欧阳锋见状,马上示意那些美姬,让他们开始了演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夕阳也完全落下了山,只剩下金红的火烧云在天上流连。欧阳锋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开始试试洪七公的手段,便道:
“七兄,二十年一别,兄弟却甚是想念。当要抚琴一曲,聊表敬意。”
这老毒物,倒先发难了!洪七公想着,看了赵志方一眼。
赵志方心念急转,突然想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欧阳锋这样的高手,以音杀之术相搏,却和内力相拼一样,凶险至极,容不得半大意。若是自己装作无法忍受,堵上耳朵,再在欧阳锋和七公斗到关键时,骤然发难,必然可以一举建功。
想到此处,赵志方便道:“师父,欧阳前辈,子功力浅薄,却无法听欧阳前辈的琴音。先行告退。”
洪七公闻言,先是一愣,却马上明白赵志方的心思,便头道:“方儿,你的不错。赶紧下去吧。”
欧阳锋见状,也不再多言,先是命仆从撤下酒席,再让美姬将自己的铁筝抱上来,然后也屏退了他们。
欧阳锋将铁筝放在桌上,在筝弦上铮铮铮的拨了几下,发出几下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而后对洪七公道:“七兄可准备好了?”
洪七公洒然一笑,道:“老毒物,老叫花子可不会什么乐器,随时都准备妥当。再我也不懂什么音律,管你弹成什么样,都是一路啸声作陪。”
欧阳锋闻言,微微一笑道:“七兄过谦了。”
洪七公不喜这一再的互相恭维,不耐道:“老毒物,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开始,赶紧结束,老叫花要回去休息了。”
欧阳锋道:“那七兄,兄弟就献丑了。”话音未落,铁筝铿锵的声音就骤然响起。
洪七公被这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禁笑骂道:“老毒物,你倒真是阴险。”
他不敢怠慢,长啸出声。啸声高亢,与铁筝裂帛般的音色斗在一处。
欧阳锋这西域铁筝声音凄厉,到后来犹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有时又曲调一变,似巫峡猿啼、子夜鬼哭,极尽惨厉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