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别的事。
洗头前,他又去找了鬼市那管事,老头提供了一个更便捷的办法,那便是在她故土多唤她真名,那些走丢的记忆也许就能找到来时路,跟随着风返回故乡,回到她身体。
“陈佳懿。”徐云书看着阿星,“陈佳懿觉得这个城市怎么样?”
“谁?”阿星早就忘记她大名,一脸懵,“陈佳懿是谁?”
徐云书不答,继续问:“陈佳懿在这过得开心吗?”
“她喜欢这里吗?”
“最喜欢谁?”
“为什么,始终不愿意离去?”
道士那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听得阿星头疼,她蹙眉道:“徐云书,别叨了,烦死了。”
房内窗帘半掩,流水般的月光洒进,带来一束皎洁。
阿星在半明半暗中看见徐云书嘴唇微动,一张一合后,叫的是她的名字。
“佳懿。”
她烦躁:“我都说了,别这么叫我,很难听。”
她想起了这是谁的名字。
好像记忆深处,曾经有人这么叫过她。
是谁、在哪里,她记不起来。
头开始痛。
与此同时,从窗缝里吹进一阵风,帘布微微飘动,阿星的长发跟着飞舞。
那幽静的风,像根根细针扎进她太阳穴,调动起阴魂的筋脉,她顿时龇牙咧嘴地抱住脑袋。
额间传来阵阵刺痛,阿星跪坐在床上,眉头紧紧拧起,低叫道:“徐云书,头好痛……”
“阿星?”鬼市的管事没和徐云书提过这种情况,他不敢再叫她真名,惴惴不安地询问,“阿星,你怎么了?还好吗?”
阿星无法回答。
有一帧帧奇怪的画面从眼前闪过,每一帧都如被泼过墨般漆黑难辨。
阿星浑身都在抗拒这份丢失已久的记忆,以至于当它想要进来时,身体开启自我保护,主动屏蔽起那些场景。
那浓重的墨滴滴落下,从黑色变成红色,所有图象渐渐肮脏狰狞,犹如她不堪回首的人生。
从那未被遮掩的边角中,阿星隐约看到了赵璇的身影。恍然间,想起了她毫无作为的赌鬼父亲。
她似乎也有过赵璇那样的遭遇,是在哪一个冬天的夜晚,听到输了钱的父亲和另一人商量她的价格,还要丈量她的身体。
她吓得偷偷跑掉,风吹得她脸好疼,但那一刻她只想让刀一样的风把脸刮烂。
跑出很远,她终于敢停下。
旁边是一家火锅店,里面有一个小孩过生日,她透过玻璃窗怔怔看着温暖的灯光照在他们周围。
别人在幸福地吃蛋糕,而她像流浪狗一样走在大街上。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