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畔一处废弃的码头上,清冷的月光下,他将手里的那张特别通行证递给了腾达飞。
“这么好使吗?”腾达飞平静地接过来,端详着。
“市委、公安局、社会部、军管会,全都畅通无阻。”
腾达飞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容易啊,卧着薪尝着胆,整整两年,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本子。怎么样,市委后院的凉亭子,和我们想象的一样吗?”
“两个亭子,我都用手摸过,分毫不差。”
“严丝合缝,每个环节都在向我们反馈着好消息。炸弹、试爆,还有你这边的门路,再过三天,我们就可以站在这里,看见哈尔滨漫天飞舞的礼花了。”腾达飞很满意,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有些兴奋。
丁战国则站在冷冰冰的雪地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腾达飞察觉到了他的神色,转而问道:“有别的事?”
丁战国想了想,才说:“那个曾经差点儿被我挖出来的人,这几天好像在调查我。”
“那个法医?他知道了什么?”
“伊万诺夫医院,还有公安局后院的那个凉亭,他好像都很感兴趣。”
腾达飞皱了皱眉:“这么说,他非常有必要在哈尔滨消失了。”
丁战国立刻否定了这个方案:“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个人不能动。还是那句话,‘黑虎计划’行动那天之前,什么岔子都不能出。必须让高阳觉得,公安局内部暂时还是安全的。”
腾达飞不无自嘲地说:“一个小小的法医,倒是挺能折腾的。”
他看着丁战国,问:“他叫什么名字?”
“李春秋。”
夜已经黑透了,万籁俱寂,只有一个通宵营业的小酒馆的灯光从门窗里透了出来。
小酒馆里,一张脏兮兮的小桌子上摆着两双筷子、一瓶喝了一大半的烧刀子、一碟花生米、一盘大葱蘸酱和一锅用小火炖着的热气腾腾的大棒骨。
郑三坐在那张小桌子前,自己喝了一盅。
对面正在啃肉的彪子从骨头间看向他:“三哥,咱们的活儿,是不是能提前干完了?”
“什么意思?”郑三看着他。
“啃着骨头就着酒,都快一个月没这么吃喝了。要是天天都能这么闲,你说,咱能提前回家吗?”彪子一边啃一边说,他那只受伤的手还没好,只能用一只手抓着骨头,“我爹的腿摔了,我想早点儿回去瞅瞅。”
“要是一切顺利,还真没准儿能赶上吃饺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