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一路绝交,再无言语。花了比来时多两倍的时间,到了清岗县的界碑处,赵樽勒马停了下来。草丛里,一声鹞子似的哨声响过,就蹿出来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儿来。那人头束发冠,黑衣短打,身量极长,还没有靠近大黑马,就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
“爷!”
赵樽点点头,让夏初七把信鸽递给了他。
“收拾妥了。”
“是!”那人接过信鸽,瞄了夏初七一眼,这才凑过去对赵樽低低耳语了几句。虽说离得极近,可夏初七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明白。接着,赵樽淡淡说一句“知道了”,便再次策马扬鞭奔了出去。
驿站城门早已关闭,墙垛上巡逻的守卫看见晋王殿下的坐骑冲了过来,速度急快的扬旗通知下头的兵士拉开了门闩。在铁门沉重的“吱呀”声里,大黑马姿态矫健的纵入了兵士们列队整齐的大门。可还没到马号,前方便出现了一队锦衣卫。
燃烧的火把中间,众人簇拥那人,正是红衣妖艳,眉目含笑的东方青玄。
“殿下夜间携美出游,好生快意。”
赵樽勒住大黑马,冷眼看着挂着笑意的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夜不安枕,可是又寂寞了?”
“哪里哪里。”东方青玄淡淡的声音,温软悦耳,在这样冷寂的夜里,与赵樽身上森冷的寒气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比,“青玄等在此处,是想向殿下借一个人。”
赵樽将夏初七往怀里一裹,顺便将她衣裳上抱过信鸽的血迹掩住,面无表情地冷哼。
“本王无人可借。”
东方青玄看着他占有性极强的动作,轻轻一笑:“殿下将吴参将送与了青玄,可他伤势严重,怕是熬不过今夜了,听闻这位楚小郎有小神医之能,特来求助。”
目光在他身上停顿片刻,赵樽冷冷一挑眉头。
“本王如若不愿呢?”
淡淡一笑,东方青玄的声音如银珠落在玉盘。
“锦衣卫做事,殿下应当清楚。”
“东方青玄。”赵樽冷眼一扫,“你在威胁本王?”
“青玄不敢。可吴参将乃圣上任命,若死在殿下营中,又是被酷刑凌虐至死,恐怕殿下回京也不好交差吧?青玄为了殿下着想,如此只好得罪了。”
他此言一出,锦衣卫随之而动。
“谁敢?”低低冷喝一声,赵樽面色冷然,再无半分与他周旋的和气,“来人,拿下!”
铁甲铿铿声,冷冷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