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十里?”二鬼急急问。
赵樽说得极缓,声音有些冷,“她一定还会留下‘那种’记号,按记号去查。”
“是!属下这就去办。”
二鬼不懂他家爷为什么敢这么确定,只是应了,调头去办差。
赵樽面色依然平淡从容,可眉目间却带了一抹疑惑。
他的人马在沿途必经的官路上设卡设伏,凡是与锦衣卫有关的车辆人马一个也没有放过,可以说苍蝇都不会漏掉一只,一个大活人要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得深了几分,探手入怀。
怀里是在一个废弃的别院房间里找到的东西——正是楚七之前特制的“眼罩”,它就藏在马桶的背后,屋子里也有住过人的痕迹。一路跟踪下来,沿途岔道上,他们都会搜索到这种类似于“眼罩”的图标指向。楚七画得不太明显,却与他之前瞧过的图纸一致。
那么,人一定还在崇宁。
黑眸一眯,他突地拔高了声音,“二鬼,回来!”
瘦高个子长得猴一样的二鬼刚入城门口,闻声脊背激灵了一下,又“哧溜”打马奔了回来。
“爷,您还有何吩咐?”
赵樽直盯着他,冷冷问,“你开棺的时候,可曾发现异常?”
搔了下脑袋,二鬼迟疑,“异常?爷,属下没有发现。”
赵樽语气略重,“仔细想想。”
思考了一下,二鬼眼珠子转动着,突然一拍脑门儿。
“有了。爷,我当时便觉得那口棺材虽然看上去潮湿陈旧,却是用硬木裹了铁皮制成的,而看出殡那家人的衣着服饰,不像是使得上那种好棺材的人。但是,侍母至孝是人之常情,倾家荡产为母治丧也是有的,所以属下就,就……”
“愚蠢!”
赵樽横他一眼,拍拍马头,“前头带路,追!”
“爷您也要去?”
二鬼还未有想明白,赵樽一人一马却已经跃出了老远。
“本王要亲自去看看。”
冬日的天气,昼短夜长。
不一会,乌云未散,云层黑压压低下,天色越发暗了。
崇宁县通往锦城府的官道上,东方青玄悠然自得的倚在铺了软垫的黑漆马车里,一只手握着赵樽赠送的那本《风月心经》,唇角轻弯着,正细细观看,样子很是入神。
突地,不知看到哪个精彩处,他笑了下,轻声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