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交,是为逾制,恐有不臣之心。当然,赵析督办都察院,那些言官的作为,都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做出来的。
按理来说,这是顺着老皇帝的心思办的。
可老皇帝到底揣了什么心思,谁又弄得明白?
看上去他是在扶植赵绵泽,忌惮赵樽,但处处顺着他心思办事的赵析,却总是不得他的心意,每日早朝都例行训他一通已成家常便饭,昨日,更是差点就撸了他督理都察院的职务。
如此一来,他等不及了。
“老六,老十九那边,态度如何?”
“只是观望。”
“哼!他倒是算得精。”赵析看了赵楷一眼,“清岗县的事一出,我还真以为他无意那位置,可老六你说,谁会把到嘴的肉吐出来?老六,中和节,你我得通力合作才是。”
赵析是嫡出第三子,有夺皇位的野心。可赵楷却只是老皇帝当年与一个侍女酒后的产物,他在朝堂之上,向来懂得避开锋芒,很得老皇帝的信任。如今他手上不仅握有皇城禁军,还掌控着整个京师的防务。可以说,老皇帝的命都在他的手上。
听了赵析的话,肃王赵楷沉吟着,眉心露出一抹踌躇。
“三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再计议,再计议就什么都完了。老六啊,父皇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不论是老大,绵泽,还是老十九,在他的心里,都比你我兄弟二人强!再耽搁下去,不要说皇图霸业,只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不在九鼎之上,就在牢底之中。你我生了这样的命,就由不得你我不争。”
他语气很轻,带着一点儿叹息,说得十分委婉,却又有些心酸,那一个个透着刀刃和鲜血一般的字眼,仿佛说尽了那天家皇子们的悲哀。
大殿内寂静了一会儿。
像是思考了一阵,赵楷点了点头,话锋一转。
“三哥,绵洹人呢?”
讽刺地冷哼一下,赵析的声音颇为阴沉,“他还能做什么?天天吃喝完,就念着要找他的媳妇儿。哼,他哪里晓得,他那个媳妇儿,不仅有本事成为晋王后院的独宠第一人,如今竟成了公主的入幕之宾,要做当朝的驸马爷了。”
轻轻抚了下鼻子,赵楷笑着调侃,“这样不是更好?”
两个人对视一眼,赵析面上有了得意之色,“老六深谙我心。走吧,看看他去。”
一个普通的小院里,有一口古井。古井的边上,有一个铺满青藤的木架子,木架子下头摆了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满堆满了吃食和水果。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