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为了研制青霉素治疗太子赵柘的梅毒,夏初七每天晚上都住在良医所。而白日她与李邈都去了东宫,所以耳房里没有人在。但是,因为承德院有守卫,她们从来没有上锁。换而言之,要是守卫没有瞧见陌生人进去过,那她便是最可疑的人了。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夏初七气喘吁吁的从承德院赶回了青棠院。
她的手里,拎了一个空荡荡的小瓷瓶。
丢在赵樽面前,她无奈的摊了摊手,“瓶子还在,里面的药粉没了。”
不料,赵樽还没有说话,边上的青藤却“呀”了一声,惊得捂住了嘴巴,一下子跌坐在地,喃喃道:“怎会?怎会是它?”
赵樽眼神更冷了几分,嗖地剜向了她,“怎么回事?”
青藤惊慌失措,肩膀抖了抖,颇有些为难。可是在赵樽冰雹子一般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还是不得不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回殿下的话,奴婢认识这个药瓶,这药瓶里头的东西,是我与公主去,去承德院里拿回来的……就是上回,上回公主她在殿下您,您的汤里放的那种药……公主不让奴婢说,奴婢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会是这个……”
青藤的话一入耳,夏初七真真儿惊悚到了。
赵樽上次被人下了药,到良医所来霍霍她,就是吃的她自己的药?
可是问题来了,赵梓月她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公主,又怎会知道瓷瓶里装的就是媚药?即便上头有字,可“逍遥散”几个字,看上去多么上档次有格调,她也不可能随便就联想到媚药去吧?
到底是谁……挑唆了她?
一时间,她心里波澜汹涌。
可赵樽的脸色,却始终淡定得仿若一汪平静的湖面。
“那剩下的药呢?”
“药,药在哪儿……”青藤整个人都慌乱了,脸色比月毓还要白上几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飞快爬起来,拉开了香几下头的一个小抽屉。可是,里头除了赵梓月平时用的熏春之外,装药粉的小瓷瓶已经空了。
“不,怎么可能?”青藤自言自语着,又回过头来,一脸的惊恐,“公主今日在良医所里与驸马争执了几句,回来就很生气,她摔了东西,让我们通通滚出去。奴婢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公主说要熏香睡觉,奴婢想侍候她。可公主她不让,她要自己来,难道是,难道是公主……她自己拿错了?”
天!望着赵樽顿时黑沉的脸,夏初七简直无语凝噎。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乌龙事件?
赵梓月给自己点了媚药,然后被人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