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出生,做外公的总要来看的,还带了一篮子鸡蛋和几条黑鱼。
杜箬去火车站接他。
“爸,大老远的,你带这些东西来做什么?菜场上都有买的。”
“菜场上买的鸡蛋哪能比啊,这是乡下土鸡生的蛋,炒起来金黄金黄的,营养特别好,鱼也是野河里去抓的,鲜着呢。”
杜良兴献宝似的,摇了摇手里的红色塑料桶。
桶上面严严实实地罩了一层网袋,半桶水摇摇晃晃,里面游着几条鲜活的黑鱼。
“还好鱼没死,我半路换了几次水,就怕车厢里太闷鱼会翻肚子,死了就不鲜了。”杜良心自说自话,回头看杜箬,又说:“别以为城里菜场上买的黑鱼好,都是人工饲养的,味道没这个灵,而且按照我们宣城的规矩,谁家闺女生了,娘家都要送黑鱼,补身子的,月子里吃最好,下奶!”
杜箬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越来越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回去。”
“行行行,快点回去,让你别来车站接我的,我这么大人还能把自己丢了?你还在月子里,出来吹了风会落下毛病……”
杜良兴一路唠叨,跟着杜箬出车站,脸上却始终乐呵呵的模样,没有提一句乔安明。
可两人还未走出火车站,杜箬便接到了丁阿姨的电话。
“杜小姐,出事了,宝宝被烫了…”
杜箬撒腿往外跑,长途火车站的出站大厅人潮拥挤,她失魂落魄地推搡着跑出去。
杜良兴在后面追:“小箬,什么事?你跑什么跑…”
一路上,桶里的水溅出来,撒了一地。
儿童医院里人满为患。
杜箬抱着孩子好不容易挂到号,排上队,外科门诊却将她拒之门外。
“我们这里没有烧伤科,你得去消防医院。”
消防医院在城北,杜箬抱起孩子往外冲。
杜良兴和丁阿姨跟着她一路跑,跑上马路,跑上出租车,孩子已经哭到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冲了一点奶给他喝上,喝几口又全部溢了出来。
宝宝也不知是疼还是受了惊吓,反正一个劲地哭,手脚抽搐,闭着眼睛,脸涨得通红。
“了了,了了……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很快就好…了了…”杜箬不知所措,哄不住,只能将唇贴着孩子的额头,摇晃着,嘴里喃喃自语,渐渐也跟着哭了出来。
丁阿姨也吓得不轻,一个劲地在旁边道歉解释:“杜小姐…对不起,当时宝宝把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