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则立即为颉利号起脉来,所有人都紧张不已,一颗心刚刚放下又再次悬将起来。
不过,站在众人身后的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中年人脸上虽然也是惊慌而紧张,但眼中却闪烁着一股莫名的色彩,场中众人心神俱在颉利身上,并无人看见,这人却是突厥第一勇士阿兰哲别。
三天的修养让他恢复了不少,三天来,他顾不得身体的伤痛,一直在侧与一干文武守候着颉利,直到后者此时醒来。
“大汗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不宜打扰。”医官仔细诊为颉利检查了一遍身体,这才神色凝重地对众人说道。
说完,医官深深看了拓跋脱脱尔一眼后便当先起身离去,拓跋脱脱尔神色一动,关切地看着颉利道:“大汗,萧关失利,皆是微臣指挥不当之过,微臣甘愿接受您的任何惩处,只盼大汗您早日安康!”
“呼……”颉利闭上双目,疲惫地摆摆手,缓缓道:“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固守通州,左汗,拜托了!”拓跋脱脱尔脸上的羞愧自责愈甚,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猛地一拜到底,斩钉截铁地说道:“大汗,您安心修养,微臣就不打扰了!您放心,但凡微臣还有一口气在,断不会叫隋人踏入通州城一步!”颉利没有说话,呼吸也变得悠长而平缓起来。
拓跋脱脱尔默默起身,嘱咐侍女好生侍候颉利后便挥手示意众人一同离去,当拓跋脱脱尔回到通州原有的刺史府中自己暂居的院子时,先前为颉利治病的医官如他所料,早已经在门口候着。
拓跋脱脱尔与医官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同步入屋内,拓跋脱脱尔屏退众人,这才关上门,压低声音问道:“王医官,大汗身体情况如何?”颉利身系突厥兴衰,万民生死,容不得拓跋脱脱尔不小心谨慎,尤其是此时突厥军新败,军心浮动之际,任何一个小小的变故都可能引起巨大的动荡。
王医官脸色黯然地摇摇头,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道:“大汗本是气怒攻心,又受了风寒,致使心肺受伤很重,身体极其虚弱,最令人担忧的是,大汗心有郁结,若是不能化解,想要完全康复甚为困难。如今隋军压境,只怕……”虽然王医官没有说完,但拓跋脱脱尔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霎时变得极其严肃而凝重,他明白,颉利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里。萧关之战失败,不仅是颉利饱受打击,就连拓跋脱脱尔也是难以接受,数十年来,拓跋脱脱尔从未有一次输的这般狼狈凄惨,突厥此次的损失也是空前的惨重,前前后后十六万大军葬送在隋国的土地上,而如此大的损失所换取的只是区区一个小小的通州,与预期的目标相差何其之大。
此次萧关之战,拓跋脱脱尔的指挥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