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双手中自突厥军手上夺下的钢刀已经变得血红,在落雪的映衬下显得如此妖艳恐怖。
“嗡!”林南手腕翻转间,手中钢刀轻微地震颤着,似是因为主人身上的杀气而兴奋,而颤栗。
“杀!”轻斥声中,林南的身子如同血影,让人再也看不真切,而冲向他的拓跋脱脱尔的亲卫则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雪越下越大,但却无法掩埋地上的血迹,更无法洗涤林南身上的杀气,虽然这些亲卫各个百里挑一,忠心耿耿,悍不畏死,前赴后继,但在林南绝对的力量下却显得那般脆弱与不堪一击。
林南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冷漠,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温暖而悲悯,然而他身上的战袍却如同鲜血浸泡过一样,如此的组合带给人的却是最为强烈的冲击,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慢慢向着他们压迫而来。
“拓跋脱脱尔,纳命来!”林南双目如电,紧紧注视着拓跋脱脱尔,手中动作却从未有一刻停止不止,每一次挥舞便有一人倒下,生死不知。
阿兰哲别在通州城中纵火,殃及许多无辜百姓,如此丧尽天良的做法彻底激怒了林南,虽然因为纳兰雪,他只能让阿兰哲别走脱,但他内心却是极其郁愤。
林南早已厌倦了杀戮,但此时此刻他却恨不能将所有突厥军撕成粉碎,只有敌人的鲜血与惨叫才能平复他的愤怒,让他心中的愧疚慢慢变淡。
“杨羽,老夫岂会怕你?”面对林南的叫嚣,拓跋脱脱尔却分外平静,他大喝一声后便催马向前,擎剑向着林南杀来。
“来得好!”林南眉毛一扬,左手钢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将攻向自己的兵刃尽数荡开,而他则长啸一声,身子乘机凌空跃起,右手钢刀高高扬起,横跨十数米的距离,一招力劈华山,挟着凌厉无匹的气势向着拓跋脱脱尔头顶斩去。
虽然对林南的强悍拓跋脱脱尔早有认识,但当真正面对他时,拓跋脱脱尔才真切感受到他的强大,面前的林南犹若巍峨崇山、浩瀚峻岭,在他全力一击下,拓跋脱脱尔竟兴不起丝毫的反抗,也是无从反抗,沒有闪避,沒有招架,当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时,拓跋脱脱尔的心突然变得从所未有地平静,他坦然地望着头顶那一抹艳丽的长虹,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将军难免阵前亡,也许马革裹尸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自从披上战甲的那一刻,拓跋脱脱尔便料到这一天终会到来。
死亡面前,功名利禄突然变得虚幻起来,再也无法让他留恋,连日来对国事的忧愁也烟消云散,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拓跋脱脱尔沧桑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是释然,是苦涩,或是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