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卧室的玻璃窗,响起声声敲击,把她吓了一跳。
董家的房子,坐落在C学院附近的高级社区。一栋两户复式结构的双拼别墅,董家在二层,算起来却也有普通房子三、四层的高度。此时若有敲窗声,那不是流浪的小动物,就是鬼魂了吧?
敲窗声锲而不舍,却不因急切而慌乱。
董咚咚犹豫片刻,她放下笔记本,趿拉着毛绒拖鞋,走近窗户。她拉开窗帘,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窗外栏杆上的白一尘。
他看见她震惊神情,浮现得意笑容,他伸出颀长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她。
已经初冬了,白一尘却穿着薄薄的羊绒大衣。他脸色和唇瓣都泛着寒凉苍白。她不再迟疑,赶忙小心翼翼推开了窗,生怕碰到站在窗外的男人,一个倒栽葱再摔死自己。
“白……白一尘,你疯了?”她哆哆嗦嗦惊惧道。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拉他一把。
他身手矫健,从窗外花架上,一跃而进她的房间。他咂咂嘴,不怀好意的审视着,她穿着毛茸茸的奶牛连体睡衣,趿拉着爪子形的毛拖鞋。她还披散着一头乱发,脑袋顶儿上耷拉着,粉红兔耳朵的毛巾蝴蝶结。
“怎么,小妞儿,看到叔叔不开心?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探望你……来,亲一个吧……”他好玩道,顺便拽了拽她脑袋上的兔耳朵。
“你……你就不怕,失足摔死自己?”她恶狠狠道,从他手中抢回了兔耳朵。
“你母后不许我见你,我也只好铤而走险。我……想你了……”他转身轻轻关上了窗子,脱掉自己的羊绒大衣,自然而然朝她张开了怀抱。
他穿着高领白色绒衫,浅灰牛仔裤,和极为难得的铁灰色工装靴。看起来和平日里的衣冠楚楚,实在判若两人。
“为了爬树,再爬窗。特意买了衣服。”他耸耸肩,桃花眸笑得弯弯长长。
“你……冷不冷?”她犹豫片刻,终归躲开他的拥抱,低声问。
她转身,从自己床前柜上,取过电水壶,用自己的狸猫马克杯,倒满了热水,递给他。
“没有拿铁,没有蓝山,只有白开水,白总凑合吧。”她皱着眉,苦恼的看着他:“你居然爬树,爬窗,如果被保安抓到,您可就上法制版头条了。叔叔,太不让人省心了……”
白一尘抱着狸猫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董咚咚,后者多少有些尴尬。
他喝着杯中热水,满足叹息一声。然后,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纸袋,扔给她。
“给你的,小妞儿。想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