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咚咚苦笑着,把东西搬进家,又用脚丫子把房门踢上,动作帅气而潇洒。但她没注意到,楼梯间的黑暗中,有一明一暗的清浅火光,还有一声很浅很浅的笑叹。
几分钟之后,夜洄从顶楼楼梯冒出了头,他深深吸了一口香烟,若有所思凝视着董咚咚家的房门。
良久之后,他唇瓣微旋,流露出一丝迷人的浅笑。
与此同时,水色轩的顶楼。
如今,那里又恢复了屋顶花园的模样,不过并没有以前么规整,多了许多各色的花树。
一棵粗大的藤萝树下,铺着一块麻白的织毯。这种藤萝又叫红玉藤萝,叶翠花红,鲜艳欲滴。微风过处,有娇艳的花朵,飘落在毯子上,以及正在冥想打坐的人,自然蜷曲的发顶和肩头。
“白先生,该喝药了。”一个身穿浅绿描银蝶花纹复古旗袍的女人,轻轻道。她手里端着一盏刚刚熬好的药汤。
白一尘深深吸气,缓缓睁开了双眸。他站起身来,赤着脚走到女人面前,接过玉白药盏,将药汤一饮而尽。
“幻月,什么时间了?”他微微蹙眉,将极苦的药味,生生压进了喉咙。
幻月浅浅一笑:“十一点……白先生该休息了。晨曦嘱咐过我……让我务必盯紧您,按时吃药,准点休息。”
“他……鞭长莫及了。”白一尘哼了一声,从滕几上的水晶小翁子里,捻出一枚青梅蜜饯,讥哨笑着:“十九要生了,他哪里还顾得上我?”
“自从回来帝都,先生的心情倒开心了许多,因为董小姐吗?”幻月笑意更浓。
如今,她又蓄起了长而密的黑发,绾成了发髻,有着一如既往的端庄美丽。
“明知故问!幻月……怎么你也喜欢看老板的笑话了?”白一尘故意拉长了音调。
“其实,我也很想念咚咚,毕竟三年未见了。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幻月抿着嘴,神情充满了期待。
“差不多,该让你们见面了……”白一尘红唇旋起魅惑的弧度:“她……和以前不太一样。我说不上来,模样没怎么变化,是感觉吧……更成熟,更有女人味儿,好像脾气也更暴烈了,哈哈。”
“看来,董小姐才是先生治病的灵丹妙药。”幻月调侃着。
她停顿了几秒钟,又郑重道:“白家老宅那边,又在催了。请您和董小姐过去吃饭。”
白一尘低垂着眼眸,眼尾之间,稍纵即逝闪过一道犀利的凛色:“好,我知道了。幻月,你也要打起精神来,我希望一周之后,月光能够重新开门迎客,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