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关起门来吵,这是我听着了,如果让外人听见了只怕还以为我老范家出了什么欺师灭祖的大事情。”
庄园的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想到自己争吵的内容全数落在了范闲的耳中,不论是史阐立还是杨万里都有些尴尬。
二人请范闲当中坐下,分侍两旁,虽然年龄上范闲要小些,不过老师学生的荒唐辈份在这里,总要做到位。
杨万里有些头痛地摸了摸脑袋,忽然间想到范闲最后那句话欺师灭祖他霍然抬起头来,大声嚷道:“大人我可没那个意思。”
范闲好笑望着他,知道杨万里乃是闽中苦寒子弟出身,最是瞧不起贪官污吏,而且xing情直爽火辣,不然也不会就这样贸贸失失地闯上门来,开口问道:“富县离杭州足有两百里地,你一个文官不带衙役就这样疾驰而来,当着本官的面骂本官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这不是欺师又是什么”
他是开玩笑,但这玩笑的重量却是杨万里承担不起。但杨万里的xing情着实耿直,将牙一咬,走到范闲身前一揖到底,沉声说道:“学生有错,错在不该在大人背后妄言是非。”
范闲微异,心想这厮怎么转的这么快。
不料杨万里话风一转,直挺挺说道:“不过老师既已回府,当着面,学生便要说了,您也知道学生向来不忌惮直言师长之过。”
“讲吧。”范闲没奈何道:“你就这个孤拐个xing。”
“大人此次下江南为朝廷理财,学生以为大人有三不该。”杨万里根本没有听进去范闲对自己xing情的评价。
“三不该”范闲唬了一跳,本以为只是苏文茂那个挨千刀收银子的问题,没想到居然来了个三不该你以为你迟志强在牢里唱十不该啊
“大人一不该纵容属下沿江搜刮民财,役使民力。”杨万里昨天一夜没睡好,才下决心来杭州当面“进谏”,沉痛说道:“京船南下,沿江州县官员刻意逢迎,送礼如山,而且还驱民夫拉船,江南一带水势平缓,如果不是那艘大船故意缓行,哪里需要纤夫此事早已传遍江南,成为笑谈,而沿江州县官员所送之礼何来还不是多加苛捐杂税,搜刮民间所得,大人不该身为监察院提司,却无视国法,收受贿赂,无视民心,劳役苦众”
范闲像是没听见一般,挥手让史阐立去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的喝着。
杨万里见他如此表情做派,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门师是不是真的生气,但也让他的怒气更盛,直接说道:“大人二不该调动江南水师兵船护行,虽说大人有钦差身份,但既然一开始就没有亮明仪仗,反而星夜前行,这已是违制,既是潜行,又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