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融入那片黑暗,静谧空旷的大?理寺狱中阴阴暗暗,轻巧的脚步声?似是有回音。
牢狱曲折,四处皆是穷凶极恶或者犯了重大?罪过的狱徒,闻时砚找到了那慕尔。
曾经虬实健壮的身躯瘫在了干稻草身上,衣衫褴褛,斑斑驳驳的血迹和血痕横在他的胸膛上,已经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铁门的打开惊醒了那慕尔,他抬头瞧着闻时砚,发出了一道气音,面上表情仍在挑衅,那双似狼般的眸子仍在发着幽幽绿光。
闻时砚眉眼淡漠,隔着铁栏杆似是在看一具尸体。
过了良久,大?理寺狱内响起了一道压抑的痛呼声?,闻时砚的脚边多了十个手指,齐齐斩断,那慕尔痛的唇色惨白,浓重的血腥味儿飘散了开来。
“挖了他的眼睛。”闻时砚厌恶的后退开,对候在一旁的侍卫说道。
这就是觊觎不该觊觎人的下场。
从大?理寺狱出来后,闻时砚还觉着呼出的气体带着一股血味儿。
他上了马车回了府,便回了墨砚堂,叫人抬了水进去,反反复复洗了好几次,才?出来。
徐氏已经等了他许久,困盹劲儿上来了,刘妈妈才?进来禀报:“世子爷来了。”
徐氏睁开了眼睛:“叫人进来罢。”
闻时砚神色淡淡的进了屋,坐在了一旁,徐氏闻了闻,皱了皱眉:“臭小?子,你?娘还在这儿等着差点睡过去,你?倒去沐浴了。”
“沾了些晦气的东西?,洗了洗。”他言简意赅,徐氏见状也不说什么?了,她伸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张单子:“这是我拟的聘礼单子,你?瞧瞧,若是没问?题了,我便着手准备了。”
闻时砚素手接过,无外乎什么?一担聘饼,八式海味,四京果,四色糖,香炮镯金。
他闲闲倚靠着椅背,眉眼沉着的看着手中的单子。
“就按这个办罢。”末了他回应。
半月后,柳荫巷尹府,寒哥儿瞧着聘书咋舌,芸姐儿与旁边的大?雁扑腾着玩儿,好不欢乐。
“安生些,这是阿姐的聘雁,可不是给你?的玩具。”寒哥儿捉住芸姐儿的手把她塞在身后,姝晚弯起眉眼,一身贵气的石榴红窄袖褙子,上面绣着金丝滚线的如意花纹,修身的衣裙衬得她身段儿姣好纤细,俏生生的站在那儿,媒人也看花了眼。
“聘礼这么?多,我们……嫁妆。”尹书寒有些犹豫道,倒不是有意见,聘礼多自然好啊,说明未来姐夫对阿姐的爱戴和敬重,只是自己家中的条件实在是有限,寒哥儿开始挠头了。
姝晚倒是无所谓,来送聘礼的是闻时序和官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闻时砚只他这一个亲弟,再怎么?样还是得按规矩办事,若不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