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宿舍一楼惨白惨白的灯下,她的头发泛起涟漪似的微光。
戴清嘉处变不惊:“哦,老师,是你不知道——这是我天生的发色。”
男主任的鼻孔气得膨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把师长当成傻瓜?目无王法!”
就这样,她被勒令搬出宿舍,并恢复黑长直发。
说实话,真正把剥夺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学校的机会当成惩罚的,只有领导和她妈妈。
李韵如临大敌,紧张地找大女儿商讨对策。戴宁笙是安城中学的老师,不过目前在分校区教学。
安城中学地处郊区,和戴家相距甚远,和戴宁笙的新房只有十分钟的车程。李韵提出过渡建议,又自我否决:“不行,你们新婚燕尔,这样不方便。”
除了怕打搅戴宁笙的新婚期,李韵还对花季少女怀着隐晦的顾忌,这种顾忌不能摆上台面,有则难堪,无也尴尬。
戴宁笙是芝兰性格,玲珑心窍:“现在的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大人心里的想法,她们很清楚。如果我把妹妹当成外边的人防备,她是能够感觉到的。”
“你的意思是?”李韵犹豫,“但是景望......”
“景望的工作性质你不是不知道,反正大多数时间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戴宁笙宽慰母亲,像在做家长的工作,“具体的我会和他说的。”
俞景望的导师是国内神外领域顶尖专家,前年应邀请,从上交医学院来到安城大学坐镇,他的科研项目和临床工作也陆续转移阵地。
俞景望一直是其重点培养的门生,并且当年俞景望的母亲患上重病,他因此搁置了海外读博后的计划,回到了安城。
神经外科位于医学的艰深巅峰,即使名校光环加身,在属于临八医学生短板的科研方面也有着优异表现,俞景望依然像蹒跚学步的儿童,只是初初敲开神外的大门,迈出了第一步而已,尚且需要漫长的学习、训练和成长。他博士毕业之后规培了一年,目前正在专培,青年医生是医院的底层,工作量大到变态,无论是恋爱还是新婚燕尔,和戴宁笙很少见面。
戴宁笙打电话给俞景望的时候,他正在责问实习医生的重大失误,一心二用,于是没有听清戴宁笙的温言叙述。
“你觉得这样好不好?”戴宁笙暂停,“你在忙吗?要不晚点回家我再和你说......”
脑血管和神经纤弱,所以神外的医生要求绝对的细致,而俞景望天生性格中的果断占了大部分,他知道戴宁笙的分寸,她征求他意见的事情,往往有着她已经处理得妥帖的方案,他直接说道:“你决定就好,我没有问题。”
他们都是将职业习惯带回家庭的人,戴宁笙凡事尽善尽美,优先为他着想,俞景望则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