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帝还在她身上找寻母亲的影子,但却不会再单纯把她当做母亲的替身。
现如今也会跟她博弈一局。
这正是她想要的。
“父皇一直是信儿臣,也是宠着儿臣的。”赵盈浅笑着,眉眼弯弯,“所以儿臣不会做这样的事。
且不说孙娘娘腹中孩子男女未知,就算她真的怀了个男孩儿,对儿臣又有什么阻碍吗?
儿臣知道父皇心中所想,毕竟如今朝中局势怎样,您清楚,儿臣也清楚,所以您会觉得儿臣或许一时鬼迷心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但儿臣可以指天誓日说一句,此事儿臣全不知情。”
昭宁帝的神色随着她话音渐次落下而柔和许多,赵盈心下冷意却愈发涌上来。
她跟此事本就无关,昭宁帝能直接问到她面上来,也无非是试探。
在昭宁帝的心里,最值得怀疑的仍是赵澄和赵澈兄弟俩。
既然如此,她倒挺乐意顺水推舟。
“可是有件事,儿臣不愿欺瞒父皇。”
昭宁帝啧声:“跟你弟弟有关?”
赵盈面露为难之色,犹豫须臾,郑重其事点了下头:“儿臣方才把澈儿叫走,他到底心里还是有我这个阿姐的,便与儿臣说了几句实话。”
昭宁帝哼的那一声,其实不太能听得真切。
可他之后没再说话,静静的等着赵盈的后话。
赵盈也委实是个极会说话的人,洋洋洒洒一大车,说得漂亮极了,既把赵澈拉下水,也没放过赵澄。
等到添油加醋说完一场,还要继续往里添:“儿臣想着您听了或许生气,但即便不告诉您,您心里也是有谱的。
半个月前澈儿要收玉果,儿臣就不大满意,孙娘娘也几次拦了他,可您疼他,什么都顺着他去了。
现而今想来,这丫头本就是二皇兄安排好的,自从到了澈儿身边,整日里拈酸吃醋,弄的澈儿屋里不得安宁。
今夜既然出了事,儿臣也与您把话全说明白——
早前儿臣就同孙娘娘说过,不要叫玉果到她跟前拜见,这便是书中常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您也可以去问问春棠,她是知道此事的,且孙娘娘也的确一直是这样做。”
“除了玉果,不是还有魏娇娘吗?”
赵盈眉心一动:“是,那丫头原是小沈大人买回去的,我们当初去扬州府查案,途中遇上魏娇娘卖身葬父,小沈大人心善,把她买了下来。
魏娇娘的身家底细儿臣那会儿也调查过,是清清白白,所以后来澈儿他收了红微在房里,儿臣才跟小沈大人要了魏娇娘。”
“照你这么说,这魏氏也不是你的人,该算是沈府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