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就是跟他打个赌嘛——赌玉安观的人认不出那副皮囊之下藏着的是他安远将军徐冽。
其实我仔细想想,人家拿我当小孩子一样糊弄哄着,我还沾沾自喜呢。”
说到后来她有些垂头丧气,最后那句话倒真像是发自肺腑,所以才会情绪低落。
毕竟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被人当孩子一样哄,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
昭宁帝眼尾的笑意慢慢不见了踪影:“九娘,这些话出了清宁殿,就不要再同人说了。”
她又顺势望去:“为什么呢?”
御前问君,本是大不敬。
但好像这才是姚玉明该做的事。
昭宁帝也并没有同她计较,只是看似好脾气,耐着性子告诉她:“你是个姑娘,也长大了,淮阳把你看的眼珠子一般,你又是姚家唯一的嫡出女孩儿,这件事情朕听来都觉得实在胡闹。
玉安观中人多口杂,你和徐冽混迹在一处,知道的是你性纯善,不顾忌这些,不知道的人,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再则你也晓得,说不得会给徐冽惹来麻烦,叫你母亲知道他这些天老跟在你身边,你母亲焉能不找他麻烦去?”
看吧,这就是天子。
他分明是要她乖乖闭嘴,别再给姜承德找麻烦,偏要说另外一套漂亮话,还全都是为她和徐冽各自考虑。
她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接受。
不过永嘉先前也说过,她本来就没打算凭这一件事情真的拉下姜承德。
只不过人的失望总是慢慢累积起来的。
这样拙劣的圈套,姜承德都跳进来,他不是心急又是什么?
夺嫡之争初露头角,安王远走凉州,他迫不及待就要打压永嘉和惠王。
永嘉说,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自掘坟墓。
她现在倒觉得永嘉这话实有大智慧。
故而她乖巧起身,相当受教的同昭宁帝又拜一礼:“您圣明,我自个儿可想不出这些,方才回家时差点儿就告诉我母亲去,原本还想着这事儿好玩,姜阁老出了好大的丑,面子丢尽了,这会儿听您这么说,可万不能同我母亲讲了。”
昭宁帝未必不知道她装腔作势,不过小姑娘家嘛,总归翻不出天,她何时跟赵盈搭上的线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笑着下了罗汉床,往她面前踱几步,后来虚扶人起身,真个慈爱长辈模样,大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一把:“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肯听劝听教就极好,朕叫人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你从前爱吃的,方才是以太后的名义到姚家传你进宫的,总要在宫里吃过饭再回家去,走吧,朕陪你吃顿午饭。”
姚玉明心下咯噔一声。
这是连她今日进的是清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