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
他也不是三岁的孩子。
赵盈给了他生的希望,也随时可以收回去。
而他是没有资格质问赵盈,更没有资格和赵盈谈条件的。
赵盈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的答案,也并不是只能从他这里得到。
他见识过赵盈的手段,哪里还敢小看这女孩儿。
于是深吸口气。
要么继续安安静静等死,要么乖乖配合赵盈。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死。
哪怕是赵盈出尔反尔,得到了想要的却不保他一条命,了不起不也就是个死吗?也不会比现在更坏。
等到彻底冷静下来,原本想问的话全都收了回去,低沉着嗓音道:“殿下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呢?”
他自己能想通,省去她不少麻烦,至少不用跟他浪费唇舌。
赵盈双手环在胸前:“赵承律当年把崔慈之送到清河崔家,是只送去了这个孩子吗?”
崔钊行眼皮一跳:“殿下什么意思?”
“你觉得孤是什么意思?”
崔钊行喉咙一滚,立时就要开口。
赵盈伸出手,指尖在牢门的木栏上点了两下:“崔钊行,开口的机会不是一直有,你想清楚了再回孤。”
撒谎骗人的人是不值得被信任第二次的。
崔钊行头皮一紧:“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唐苏合思的有口无心,这一辈子也就这么遮掩过去了。
而更大的秘密和阴谋,他们这些人打算带进棺材里,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赵盈神情冷下来:“兴王妃?”
崔钊行重重点了头。
那又是一个漫长而无趣的故事,至少如今听来,太无趣了。
赵盈几乎可以靠自己想象出当年真相,试图去还原。
是以从崔钊行口中听来,也并没有多少意外。
赵承律为臣为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是逆臣,更是不友睦的长兄,可他对待妻儿,是好的。
当年他把崔落生不久的崔慈之悄悄送往清河郡,一起送走的,还有他的王妃苏氏。
至于他在后来是怎么瞒天过海,在被满门抄斩时无人发现兴王妃尸首并非本人,连崔钊行也不得而知。
总之当初苏氏和孩子一起被送到清河郡,交到崔钊行手里,彼时崔钊行对兴王是满怀信心的,以为他起兵之事一定能成,成日里还做着挣下个从龙之功,来日有大功于新帝的美梦。
被他藏匿起来的,可是未来的皇后和东宫太子。
这场梦怎么不美好?
然则等到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