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气力都被抽光,收拾着书袋只想回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孙映兰忽然回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少顷,李幼白停了动作。
“你叫什么名字?”她声音很柔,腔调不疾不徐,有种自上而下的优越感。
李幼白便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她笑,眼睛里却没有暖色,只是上下扫了遍,似在琢磨什么。
卢辰瑞歪在她旁边的案上叩了叩手指:“你考的如何?”
李幼白见他满面愁苦,便淡声道:“差强人意。”
卢辰瑞没当回事,转头又问孙映兰,孙映兰心不在焉,胡乱回了句:“还好。”便见卢辰瑞的脸更难看了。
因诸葛澜与几位先生都识得他们笔迹,恐有偏私,故而请的其他书院山长前来阅卷,一日之后才出成绩。
卢诗宁从书堂过来,本想叫李幼白一同去吃蟹,但看见孙映兰,她立时改了主意,慢悠悠踱步上前,挨着卢辰瑞坐下。
不多时,卢辰钊过来寻她,她正跟卢辰瑞说笑,可李幼白觉得,卢诗宁故意不走,像是做样子给孙映兰看。
果不其然,孙映兰的脸色越发沉郁,瞥了几眼卢诗宁,随即将书袋交给自己的丫鬟,起身走了。
她一走,卢诗宁便站起来,小声哼哼:“人心不足蛇吞象,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不害臊。”
卢辰钊斥她:“三娘,浑说什么!”
“我只是说实话罢了。”
晚膳听卢诗宁有意无意透露,李幼白才知她为何不喜孙映兰,原来孙家把孙映兰塞到卢家,是要她考明年的乡试,若能考中,他们便会动用手段将孙映兰安排到陛下身边做女官。
自然,此女官非彼女官,既然存心要到陛下身边,那便是奔着龙榻去的,只不过说出去名声好些,寻常丫鬟叫爬床,女官则叫受命。
李幼白觉得奇怪,孙家是崔贵妃的亲戚,照理说想把自己女儿弄进宫里,大可不必费此周章,便借着贵妃的手就能轻易办到。
卢诗宁面露嫌恶:“崔家便也罢了,如今孙家也来踩践贵妃,觉得她不如往昔受宠,便一个个地想要取而代之,光宗耀祖,当真没有半点人情味。”
卢辰钊睨她:“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话虽如此,他若是真想拦着,开始便会斥责卢诗宁,但他没有,想来也是默许了卢诗宁的做法。
李幼白悄悄抬头扫了眼,合桌只她一个外人,她也不知到底该听还是不该听,便默默往嘴里扒饭,指望快些吃完赶紧离开。
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
可卢诗宁却忽然扭头朝她:“李娘子,你可知道崔贵妃?”
李幼白被米粒呛了下,咳得面色通红。
卢辰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