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他都会保持距离,再不济,逃走便是,横竖他是个男人,跑起来势必要比女郎快。
他走近些,发现此人并不是跟踪自己的那位,那人身上脂粉气很香,但不刺鼻,用的应是当下时兴的好香料。而地上这位没有,细嗅起来只淡淡的清香,还有他熟悉的墨香,想来是个喜欢读书的。
“你是谁?”他声音轻和温润,虽在打量却不叫人反感。
李幼白:“我们白日里擦身而过,不知郎君可还记得?”
闵裕文想起来,遂又上前几步,借着茫茫雪色,终于看清了女娘面容,她正背靠着石头,小脸紧绷,呼吸急促,双手覆在脚面。
他看了眼,发现她的脚被捕兽夹夹住。
将来大佛寺时,慧能师傅便带他熟悉了寺庙周遭,他知道此地布了不少捕兽夹,想来这女子不知情,才会误踩陷阱。
“你怎么来这里的?”他还是有些防备。
李幼白疼的快说不出话:“我就住在西侧厢房,本想出来走走,不料踩到了捕兽夹,劳烦郎君帮我,我..掰不开。”她艰难地用手指缓冲夹脚背的力道。
闵裕文跪下身去,抓住兽夹的两侧使上全身力量,甫一撑开,李幼白便抱着右腿往后挪动,又是“嗒”的一声响,夹子弹落在地。
“多谢。”李幼白倒吸着凉气,剧烈的痛感令她掉了泪。
闵裕文望见那颗泪珠掉在她手背,他从袖中掏出巾帕,递过去,“擦擦脸吧。”
极轻的声音,给人安稳的感觉。
李幼白带了鼻音:“我不是在哭,是天太冷了。”
闵裕文笑:“嗯,天是太冷了些。”
他的巾帕有他的味道,李幼白擦了会儿眼泪,想还他,又看着上面的泪痕有点犹豫。怔愣间,闵裕文自行接过,重新塞回袖中,神情里没有半分嫌弃。
“能走路吗?”闵裕文扶着她站起身来,她试着跳了下,当即便觉得右脚快要断裂。
闵裕文见状,道了声“冒犯”,旋即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雪天难行,何况又是山路,石头崎岖不平,稍有不慎便会滑到。
待走到下面,闵裕文没有瞧见那参差的石头,一脚踩空,整个人朝侧方摔了过去,然却在危机之时把李幼白护在怀里,右手箍住她的头,几声沉闷的响动,两人掉在雪堆里。
“郎君,你有没有受伤?”李幼白从他怀里爬起来,见他躺着没动,便赶忙去拉他。
闵裕文躺着缓了会儿,双手撑住地坐起,“我没事。”
西北角的厢房灯火未熄,李幼白吃力地站起来,朝他深深福了一礼:“今夜多谢郎君搭救,前面都是平路,便不劳烦郎君了。”
闵裕文点头,看她一瘸一拐往西北方走,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