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的强烈气息,像是一团火,将她笼罩起?来,她刚要?往后退步,他的掌腹抚住她的发丝,带着他的温度,轻柔且又坚定。
李幼白僵在原地,漆黑的瞳仁闪了闪。
“李幼白,听话。”
翌日天下起?雪来,小米粒大小,打在屋檐淅淅沥沥。
半青看着柜中收起?来的貂鼠斗篷和袄子,扭头问:“今儿这样冷,姑娘都不?穿吗?”
藕粉色的斗篷挂在柜中,金线勾边,上面绣着团芙蓉花样,领口?处是一对卧兔,后头兜帽特意做大,便是梳什么?样的发髻都能遮挡,且轻巧不?累赘。
饶是睡了一夜,李幼白仍觉得恍恍惚惚,事情没想清楚前,她都不?会穿这衣裳。
年底放假前,宫中举办宴席,将国子监的监生也都请去,场面很?是恢弘壮阔。
隔着重重人群,李幼白看到当今陛下的身?影,虽面容瞧不?真?切,但举手投足间?尽是皇家贵气。他身?旁左侧为姜皇后,右侧则是崔贵妃,长公?主坐在下手位第一排。
国子监的监生坐在末席,故而基本上听不?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不?多会儿,崔贵妃像是喝醉酒,由?那宫婢搀扶着离开了宴席,之后姜皇后的父亲前去敬酒,陛下与之交谈甚欢。
李幼白用饭时,看到一个熟人,孙映兰的兄长孙少辉。
薛月与姜纯互相看了眼,又朝李幼白笑道:“那位孙大人可是新提拔上来的,他妹妹想来你也认得,是如今的孙美人,你们?都在卢家家学读过书的。”
李幼白嗯了声,问:“孙大人旁边那位是他的上峰吗?”
姜纯脸色微微低沉,却还是答了她:“那是将作大监崔老大人,掌管整个将作监。而孙少辉在甄官署任主簿,虽平素里见不?了几次面,但也的确是崔老大人的下属。”
李幼白恍然大悟,难怪姜纯会语气不?悦,这位崔大人是崔贵妃的父亲,而崔家和姜家因贵妃和皇后之争一向不?和,时常明争暗斗。
姜纯和薛月都是姜皇后的母家人,自然不?喜贵妃父亲。
席上,孔嬷嬷走到李幼白跟前,俯身?与她说了几句话,李幼白便站起?来跟着她走去外殿。
“嬷嬷,殿下要?我拟写什么?,如此着急。”
“鸿胪寺卿来报,道是波斯国和康国使者明日要?离京,他需得取走殿下手中的回折。怪老奴做事不?利,正要?拿给鸿胪寺卿时,不?甚弄洒墨汁,如今那回折已然污损,断然不?能这般拿给他们?。
老奴与殿下回禀过,殿下便想让你帮忙誊抄两份,抄完后再交给鸿胪寺卿。”
李幼白嗯了声,皱起?的眉头松开,如此看来并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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