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那么燕王便决计不可过早得知她的真实身份。
屋外,婢女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往远处看了眼,见闵裕文过来忙站直身体?。
“她睡了吗?”
“李娘子还在看书,之前写了会?儿字,也不叫我们伺候。”
“下去吧。”闵裕文摆手,两人福了福身,而后去往旁边耳房休息。
闵裕文轻轻叩门,李幼白停了手中笔,顺势将纸用书本盖住。
他进来,抬眸扫去,两人对上视线。
屋内的灯烛摇曳,此时已经入冬,空气里很是湿冷,墙根处的炭盆火苗已经熄灭,李幼白披着件外裳,静静坐在案前。
闵裕文未曾想过成婚后的模样,一来是觉得遥远,二来是没寻到?可以相伴之人。但此时看着她坐在灯下,面孔柔柔弱弱,眼睛漆黑充满韧劲儿,桌上的书像是一直摆在原处的。
他生出一种错觉,就像妻子等?待归来的夫郎,心中立时荡漾了暖意。
“还疼吗?”
他指她的肩伤,走到?近前拖来圆凳坐下,面对面看着彼此,烛光给?两人渡上一层薄薄的朦胧。
李幼白道:“没那么疼了。”
“那日你救我,我还没有谢你。”
李幼白哦了声?,复又解释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你不能有事,便冲了过去。其实换做旁人都会?为?你挡箭的,你站在殿中,不是闵大人,更?像是点拨百姓的佛。”
“但我只是个人。”闵裕文笑起来,眼神愈发?暗淡。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李幼白端茶,闵裕文想帮她,她下意识想躲,他不让,茶水便洒在桌上。闵裕文起身收拾,李幼白惦记写的纸,刚想去拿,闵裕文比她更?快一步,看到?了纸上写的东西。
粗粗扫了眼,眉心紧皱:“这是什么?”
“我乱写的。”
“幼白,有必要吗?”手中的纸攥出褶皱,他难以置信地问她。
李幼白别开?视线,态度却很坚决:“我力量微薄,能想到?的法子也终究有限,但你知道我是个倔脾气,想做的事便一定?要做成。闵大人,我不想牵连你,但你也不要阻止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成也好,败也好,我不会?有遗憾。”
“你是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长公?主现在是穷途末路,一旦拿捏着把柄岂会?轻易动杀机,何况我..她不会?杀我。”
“为?何不会?杀你?”闵裕文眼神冷淡,“因为?你是崔贵妃和言状元的女儿?”
李幼白一愣,圆圆的眼睛满是惊讶,随着时间的流失转而变得平复下来,她没有立时回话,坐在圈椅上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