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笑得嘴都合不拢,婉竹与齐衡玉坐在她的下首,见李氏只盯着怀里的如清,心情甚佳的齐衡玉也罕见地揶揄起了她道:“我瞧着母亲眼里只有清姐儿,连我这个儿子也丢在一边了。”
朱嬷嬷听了这话后起先是笑,可渐渐地竟红了眼眶,只对齐衡玉说:“世子爷也知晓咱们太太的处境,国公爷一年半载才来惊涛院一回,太太整日里和我们这些奴婢们作伴,日子也闷得很儿。”
如清的出现正如一道光亮照进了李氏的心中,让她乏善可陈的人生里出现了鲜活的色彩。
婉竹从扶手椅里起了身,亲自给李氏斟了杯茶,乖顺地站在她身侧服侍着,李氏的心思都放在如清身上,待她的余光瞥见站的笔直的婉竹后,才道:“坐下吧,一家人不必这般拘束。”
往日里即使李氏对婉竹多有照顾,可私心里还是只把她当成了个微不足道的妾室。
而如清的降生也真正地让婉竹走进了李氏的眼中,她要想给孙女体面,就不得不给孙女的生母体面。
母凭子贵,约莫就是如此。
李氏发了话,齐衡玉便也上前握住了婉竹的柔荑,调笑般地将她拉回了扶手椅里,只道:“母亲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你好生坐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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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笑一阵,李氏便恋恋不舍地把如清递还给了奶娘,嘱咐了一通奶娘要好生照料如清后,这才离开了碧桐院。
回惊涛院的路上,朱嬷嬷在前提着六角宫灯,李氏优哉游哉地跟在她身后,身处迷蒙无比的夜色之中,脸上仍是裹着鲜明的笑意。
百蝶与百灵两姐妹面面相觑了一番后,凑趣般地说道:“太太这些时日常往碧桐院来,和世子爷、婉姨娘说说笑笑的模样倒像极了一家人。”
李氏素来不怎么管束下人们说笑,听了这话后也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孩子就是出身低了些,模样、性情样样都好。”
这时朱嬷嬷还不忘插嘴添了一句:“最要紧的是,婉姨娘还生下了个这么玲珑可爱的女儿。”
一提到如清,李氏嘴角的笑意便愈发真挚了几分。
转眼间一行人也走到了惊涛院,李氏也生出了几分困倦之意,自去安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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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碧桐院里。
齐衡玉沐浴净身后便躺在床榻上等着婉竹,两人照例云雨一番后他便把婉竹从榻上捞了起来,绞了帕子替她擦拭,并道:“母亲后来怀过一次孩子,因与月姨娘起了争执,父亲又一味地偏帮月姨娘,气的母亲动了胎气。”
婉竹躺在齐衡玉的臂弯静静聆听着,只见他那双璨亮的眸子里掠过两分伤心,可转瞬间又消逝在了昏黄的烛火之中。
“那是个成形的女胎,也是母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