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正人君子的模样,显得好像他很粗俗一般。蓓琪戴着墨镜,这会儿取下来,露出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睨他一眼,温柔地应承道:“没关系,我可以去。” “听到没有?她说她可以去,”许俞华缺乏耐心,没好气地说。 陈隽还是不理,只是对蓓琪讲道:“歌舞厅照样会给你算上今晚的薪资,你不用担心,”然后叮嘱许俞华送蓓琪回家。许俞华摆摆手,叫他闭嘴,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有分寸。 到了饭点,陈隽和裘子颖简单吃过一顿晚饭便在麦高田街分别。他需要回到歌舞厅,而她正好也犯起困来,趁早回去休息。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感到有些不同。按照以往,他都会提醒她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出门,她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其实是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免得累人累己。但是如今,他连说都不说,怕是更加不满。她并不在意他怎么看她,只是她确实身心俱疲,很久都没有睡过好觉。 翌日,裘子颖收到一个檀木盒子,她深呼吸,做足心理准备打开,里面不是一根血肉绽开的断指,而是一只被剪刀扎得七孔流血的鸽子,底下压着一封威胁恐吓书。枯槁鸽眼,血色羽毛,脆弱的身躯插着一把马鞍棕剪刀。书是警告,要她不得再踏入三合会的地盘。阿加莎也看见了,倒是镇定自如,而裘子颖刚扶着马桶呕吐。她们下定决心扔掉这个盒子,扔得越远越好。 阿加莎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也不能拖下去,必须把所发生的的事情通报给旧金山的报社高层。她答应裘子颖的父母要保她安全,却自责没能做好。在这期间,她到火车站买了从伦敦开往伯恩茅斯(bournemouth)的火车票,准备带着裘子颖到海边小镇休憩一个礼拜。 收拾几件衣服之后,裘子颖来到歌舞厅,点一杯威士忌。陈隽已经从阿加莎那里听闻她们收到胡志滨送来的盒子,以及到伯恩茅斯度假的事情,出发时间正好是明天早上。他看到她喝烈酒,叫酒保倒一杯温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好像知道这杯水是谁吩咐的,朝那人看了一眼,她似乎掩饰得很好,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的酒量并不差。 “你还好吗?”问话的是蓓琪。她刚刚下台,还是要一杯温水润喉。 裘子颖笑答:“一般般,”她握着那杯水,水温刚好,问道:“你呢,那天许俞华有送你回家吗?” “送佛送到西,到我家门口才离开,”然而,蓓琪想起许俞华捂胸口冒冷汗的样子,还差一条街他就把她送到家,但他忽然乏力,扶着墙叫她赶紧滚。她轻拍他的背安抚,而他厌烦地推开,独自叫一辆出租车离去。 裘子颖却信以为真,“那他还没有那么差劲。” 陈隽把刚刚客人给蓓琪的小费送到桌上,让她收好。他们从不收客人给员工的小费,该给谁便给谁,若客人临走前把小费交给他们,指名道姓要他们把钱送到谁谁谁的手上,这钱一定会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