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弗在看什么人。她悲切着怀念着,直到一曲终了依旧难缓。
良久,她擦干眼泪。
“好曲,好曲,能弹出这样的曲子,那位傅姑娘不应该就此埋没。”
谢弗“嗯”了一声,未予置评。
他眼皮微敛着,下面有淡淡的青影。
穆国公夫人心疼儿子,连忙让他回去歇着。
他的住处是府中最为幽静之地,檀香幽幽林影重重,步入其中似是不在繁华京都,而是置身林中寺庙,却又和山中不一样。
地无落叶,阶无苔,门前的石佛更是一尘不染。
进到屋中,忽地幽暗。窗以黑帘遮之,哪怕是白天都遮得严严实实。青铜马面的灯台上烛火簇簇,没日没夜地燃烧着。
再入室内,檀香更重。
四面书墙而立,皆是堆放着佛经手卷。紫檀的厚重桌案上,平铺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位少女,衣不蔽体表情惊恐,正中心口插着一把长长的剑。
他睥睨而立,睨视着画中的少女。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他的神神时隐时现,像极天光与黑夜的相互拉扯。
忽然玉骨般的手拿起未干墨的笔,直直戳在少女的心口上。
你到底是谁!
第20章 调戏
远在伯府的隐素莫名心口一悸,如痉挛般的感觉又很快消失。
她揉着心口,目光落在那幅谢弗送她的竹林美人图上。林海葱翠如碧,美人艳逸如火,万绿丛中一点红,色彩鲜丽而夺目,让人见之眼前一亮,忽有心旷神怡之感。纵然画中景皆是静止,却是一眼可见的有风起。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忽然从那被风吹如涛的竹海中窥见了隐藏的杀机。
门外响起小葱的声音,说是家里又有客人上门。
傅家在京中无亲无故,平日里几乎不与旁人走动,从始至终来做过客的也只有上官荑。上官荑托着腮,从左看到右又从上看到下打量着她。
她还是最为寻常的衣服,头发也是图方便只编成麻花辫垂在前面。孰不知她越是脂粉未施,越是娇憨随意,却越是桃羞杏让玉软花柔。
上官荑垂涎地盯着她盈腴的胸,啧啧两声。“我现在终于知道你那么能吃,那些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
所以她天天吃那么多饭,是全吃到胸上了吗?
“你可是不知道,你那首曲子最近有多出风头。不止是咱们学院的人竞相传诵,外面的那些文人墨客也是极为追捧。”
隐素刚想谦虚一下,就听到上官荑嘀咕一句她不够意思。
“原来你通乐理啊,我怎么不早说。”
这话说的,颇有些幽怨。
隐素与她来往几回,大约是清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