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宽容有度,因此双方交涉起来并无多少冲突。
待交涉结束,南歌和礼部官员一起告辞离开。
谭大人送他们到驿馆大门外,目送着马车离去,声音淡淡:“楚国一直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家,未曾有过女皇,也从未出过正式的女官,可当今这位皇后却有了野心,且尚未登基,就培养了一个出色的女官。”
胡太傅眉眼微深:“有野心,有谋略,并不能达成所愿,必须有外力的帮助才行。”
天下虽是男尊女卑,可有谋略的女子并不少,有几个成功的?
除了南昭是女皇当政,其他国家的女子地位都很低,只是低的程度有所不同——当然,南昭也不是每一任皇帝都是女子。
若以后太子登基,南昭应该也会很快回到男尊女卑的制度中去。
谭大人转头看他:“太傅的意思是,女皇一定在暗中帮助她的女儿?”
“不好说。”胡太傅缓缓摇头,“不过就算没有女皇暗中帮助,曾经抚养女皇长大的南家对她忠心耿耿也足够了。”
一个文臣之首,一个兵马大将军。
还有一个孙女进宫做女官。
再加上她自己的谋略和胆魄,硬是把皇帝架空,软禁,然后顺理成章地临朝听政。
所以这算是野心、胆魄、谋略、外力帮助缺一不可。
谭大人幽幽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
要不怎么说女皇放不下这个女儿呢,搁谁身上那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业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废物继承,从而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何况女儿继承皇位,在南昭更名正言顺。
胡太傅转头看了他一眼,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唉。”
太子不争气,纵然他想帮也有心无力。
……
庭院深深,流水潺潺。
临湖的书房里,男人声音幽冷难测:“南昭太子在马场受了伤?”
“是的,王爷。”
“伤得重吗?”
“从飞奔的马上摔了下来,断了条腿。”
“那应该会养一段时间。”男人走到窗前站着,低垂的眼底划过一抹狠辣,“既然老天助我,那么本王万万不能浪费了这次大好机会。”
姬鹤羽伤得多重不重要。
重要的是,宫里大概得焦头烂额应付此事,尽快查出事情真相,跟南昭使臣赔罪,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诚意。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精力都会放在姬鹤羽身上,对其他事难免有些疏忽。
这是实施计划的大好时机。
男人眸心冷了冷:“把帖子给盛姑娘送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