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后知后觉地发现,父亲仍旧康健地站在面前,却已经将他抛下了。
护院取来家法,不同于竹板,那是一根盘起来的粗糙鞭子,平日里放在祠堂的祖宗牌位旁边,轻易是不动用的。
郑玉衡有些怕,他又不是不会痛,只是能忍而已。
郑节接过鞭子,长长的鞭尾垂坠下来。他的脚步从远至近,慢慢绕着郑玉衡踱步,高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错!”
郑玉衡道:“……我知错,觊觎太后娘娘,是有罪的。”
郑节盯着他的脸,表情刚有些缓和,就听到对方续道:“但我不会改的,我不会离开娘娘。”
“你这个孽障!”他的父亲大骂道。
郑节拎起鞭子,此时他已走到长子的身后,怒意上涌,几乎没有什么留情余地地挥了一鞭。
鞭子撩起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然后沉闷地撞进血肉里。
人的血肉之躯,有时就是如此脆弱。哪怕郑玉衡年轻健康,他的所有忍耐也完全被这一鞭子的痛苦所摧毁了,这种疼痛一开始是沉闷的,最后随着肌肤分开的撕裂感,在伤口上滚着一股灼烧似的热。
他不是会留疤痕的体质,但却对疼痛十分敏感,把痛叫声挤碎了压在喉咙里,就已经用光全部力气。